正在貪婪吸 允鮮血的蝠王身形忽然頓住了,然後居然拚命的扭動起來,瘋狂的想要將嘴巴從軒天的脖子上移開,可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像是禁錮住了它的身體一般,無論翅膀如何扇動,卻完全掙脫不開。
軒天卻是明顯的感覺到,胸口處的陰旋正在快速的反向轉動著,一絲絲的精血從脖子的傷口處彙入到陰旋之中,就像一股甘冽的清泉注入到枯竭的軀體中一樣,那種無力的疲憊感竟然是在漸漸地消失,體力也逐漸的恢複起來。
洞窟內的溫度仿佛驟降了一般,軒天隻感覺渾身冰冷,無比的恐懼將整個人籠罩其中,哪怕這蝠王的獠牙咬入脖頸時也沒有這般的害怕過。
趴在身上的蝠王掙紮的越來越虛弱,那重量也是越來越輕,眼睛內的血芒逐漸的暗淡下去,終於是完全的消失不見,“吧嗒”一下從他的身上滑落了下去。
四周的巨蝠仿佛同時受到了重擊,呼啦啦的成片的摔落到地上,眼內的那種血紅色猶如燭火被風吹滅一般,全然不見了蹤影。
偌大的洞窟中,能夠呼吸的,似乎隻剩下了他一人。
這個世界,仿佛也剩下了他一個人,冰冷的,無法呼吸。
幹癟的蝠王屍體就跌落在腳邊,不見絲毫的血色,軒天忽然一陣劇烈的惡心,不住的幹嘔著,體內流淌的血液也似乎沾滿了那妖異的血紅,勾魂奪魄一般,一時之間,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了一樣,整個人呆呆的坐在血水之中,空洞的如同失去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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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胡老耿帶著胡家村的村民正在焦急的等待著,按照仙人的安排,他這兩日將整個村子的人都留在了原地,整日的翹首以盼,臉上的胡茬都白了一半。
眼瞅著這兩日的約定將至,可那仙人卻全然沒有蹤跡,他無數次的想要回到古井那邊查看,又一次次的強忍了下來,又一次的從小路的盡頭收回目光,胡老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麵容上布滿了失落,容顏也似乎更衰老了幾分,嗓子裏發出幹澀沙啞的聲音,對著身邊的村民說道:“兩天的時間快到了,這仙人怕是也遭逢不測了,我們還是趕緊帶著大家離開吧,晚了,怕是也走不了了。”
那幾個村民也是麵帶悲色,走回到人群之中,招呼著大家收拾東西準備趕路,悲愴的哭聲斷斷續續的響起,這背井離鄉,誰知道何日便會客死異鄉啊!
胡老耿見著鄉親們的慘狀,也是流下了兩行濁淚,心中的那份希望湮滅,比起沒有希望來更為殘忍。
忍不住的,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仿佛被雷擊一般,胡老耿整個人都呆住了,麵上陡然出現了狂喜,大叫道:“鄉親們,回來啦!”
所有人都朝著那邊望去。
長滿雜草的小路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正朝著這兒一步一步的走著,隻是,那步履卻像是異常沉重一般。
胡老耿卻看得分明,這個身影,便是那位少年仙人。
他快步的迎了上去,跑到近前,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刺激的他心頭一震,但很快就強忍了下來,他可不敢在仙人麵前露出不敬的神色。
軒天身上的黑衫變成了暗褐色,幹涸的血液布滿了全身,便是連那麵容上也變得猙獰異常。
胡老耿壯起膽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仙人,您這是怎麼了?”
軒天駐足,看著前方黑壓壓的村民,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們回家吧。”
聲音很輕,胡老耿聽在耳中,猶聞天籟,狂喜之下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搗蒜般的磕起頭來。
一股無形之力將他抬起,又聽軒天說道:“你們回去後,將那口枯井填死,井內之物已被我殺死,你們無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