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光猶如被融化了一樣,光柱照射之處出現了數個空洞,露出了後麵的黑色空間。
柳哲麵上一喜,正欲再加把勁,卻見那些空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著,而且,從幽光之中又伸出了數條宛如觸手般的淡藍色光帶,順著圓鏡的光柱飛快的附著了上來。
很快,本身乳白色的光柱漸漸就被一層淡藍色將表麵完全的覆蓋了起來,光柱也在不停的抖動著,似有靈性一般在不斷的掙紮,而光罩之中的柳哲臉上的喜悅之情也完全消失了,反而是牙關緊咬,臉部肌肉緊繃,對白色圓鏡的控製壓力驟然間便增大了許多,不由得便苦苦支撐起來。
“你這……是嫫母鑒吧?”
老嫗的聲音在幽光之外淡淡的響起。
“前輩明鑒,確實是嫫母鑒!”聽到老嫗問話,柳哲先是一愣,旋即便很幹脆的承認道。
“沒想到啊!”老嫗忽的一歎,“你們這幾個小家夥還真是不簡單!看來,你們身後的勢力也是頗不尋常啊!”
柳哲此時臉上已現吃力之色,額頭上也爆出了淡淡的青筋,但心中的那份自傲迫使著他不肯輕易的放棄,那白藍光芒互相交織,隻是,那藍光終究還是漸漸占據了上風。
“前輩!”柳哲大聲的說道,“你道行高深,我們這幾個小輩你自然是看不上眼的,隻是,你為何要將我們困於此處?”
老嫗的聲音卻又是消失了,隻是,他們三個都知道,其實,老嫗還是站在原地,就那樣看著他們在這個小小的牢籠裏像可笑的猴子一般,費力的掙紮著。
“唉……”
柳哲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與其徒勞無功的拚死掙紮,還不如省點力氣弄清楚老嫗此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吧……
罩在他身上的白光一點點的被嫫母鑒收了回去,那道光柱失去了嫫母鑒的操控,瞬間便被藍光給吞噬的幹幹淨淨。
不過,奇怪的是,吞噬完白色光柱後,那些藍色觸手也立刻收了回去,並沒有繼續攻擊柳哲。
這化生之術,開始時雖然聲勢驚人,不過似乎也隻是將他們困在了原地,並未危及他們的生命。三個人搞不清楚老嫗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柳哲頹然了一攤手,說道:“我也沒辦法了,軒兄看你的了。”
不由得他不低落,他乃是妖宗宗主親傳弟子,一直都是被悉心培養,也是自視甚高,如今被人輕飄飄的就讓自己束手無策,心氣自然是大受打擊。
軒天苦笑著看向手中的墨霜,論及道行法術,從剛才竹芳和柳哲的表現來看,自己根本就如他們,現在他們都拿麵前的情況無可奈何,自己又有什麼本事能夠逆轉乾坤?
不過,竹芳和柳哲都看向了他,眼神之中的意思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軒天暗歎了一聲,最初被撞飛的那股疼痛還沒有完全的消失,要說威力,自己的道行沒法和竹芳所召喚出的虛影相比,要說法寶,自己的墨霜也不一定能和柳哲手中的嫫母鑒相提並論,但看他們倆那副模樣,這失敗的滋味怕是得挨個嚐個夠,他們的心裏方才能夠平衡吧。
重新審視了一圈那幽幽藍光,手中的墨霜卻像是躍躍欲試一般湧現出一層黑芒,隱隱的竟是和那藍光交相輝映,淡淡的涼意又從手心傳來,軒天緊握住劍柄,太上清一決運轉至六層,這一下,猶如下定了決心一般,劍身高抬,又劈斬而下!
仿佛是切入了豆腐一般,墨霜上沒有傳來絲毫的阻力,唰的一下便是劈進了藍光之中,猝不及防之下,軒天倒是有些用力過猛,差一點就沒有拿捏的住,慌忙手勢一抬,就欲將墨霜收回。
出乎他意料的是,剛剛明明是毫無阻礙的藍光中突然像是凝固了一樣,墨霜卡在其中竟是不能動彈,軒天用力的一拔,這一拔之力帶著道行,不下千斤,墨霜卻是紋絲不動,仿佛二者已經連為一體了一般。
軒天的額頭見汗,暗罵自己魯莽,前麵已有兩人的前車之鑒,此時那二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而他卻是處於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當真是難堪至極!
怎麼辦?
這時若是棄劍,那他這天一教弟子的名聲算是徹底掃地了,傳到師門裏,估計雲洛也能氣個半死。
正在他為難之際,異變突生!
從墨霜上竟是傳來了一股吸噬之力,那一頭像是插在一個漩渦的中心,正在吸引他渾身的精血朝著那裏集中。
軒天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因為他真的是太熟悉這股力量了。
陰陽之力!
身體內潛伏的陰陽氣旋從沉睡中悄然被喚醒,軒天立刻便察覺到了從兩個氣旋中分離出兩股力量沿著右臂傳遞到了墨霜之上,那股吸噬之力頓時也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