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什麼墨霜白霜的!”藍魂暴怒之下已是失了風度,赤霄一攻而上,紅芒如火焰撲麵一般,眨眼之間便是要將軒天裹進其中。
軒天瞳孔收縮,墨霜在身前快速的劃了一圈,那黑白兩色竟是交融到了一起,仿佛是一道屏障,將那紅芒擋住,不過,撲麵的氣勁仍是洶湧而至,往後一壓,震得他手臂一收,身軀也向後傾了傾。
藍魂一招得勢,手下更是不留情,軒天身份迥異,已是讓教眾諸人起了疑心,他急於立威,自是要在短時間內便將軒天徹底的擊敗,如此一來,方才能有一番更好的說辭,事已至此,即便他身為副宗主,也已是沒有退路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鬼王在身後虎視眈眈,他也不敢保證鬼王一定不會插手此事,所以,一出手,竟是毫無保留。
赤霄的妖異紅芒中,一股邪氣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順著那無邊的氣勁,拚命地朝著軒天湧來,令人心驚膽寒的血腥之氣衝的軒天不由得一陣眩暈,竟已是微微失神。
藍魂又是何等人物,他浸淫於此已久,自然知道自己的法寶功法有何玄妙,便是在軒天失神的刹那,他已是欺身而上,並指為爪,隱匿在那紅芒之中,抓向了軒天的喉嚨。
眾人息聲屏氣,那團擋在軒天身前的黑白之色的薄薄光幕已是被那似血的紅芒盡皆掩蓋,而藍魂的手指距離軒天的喉嚨也不過咫尺。
勝利,似乎隻是易如反掌之事。
不過,也是在那紅芒閃耀之下,多數之人卻是沒有發現,墨霜的劍尖在空氣中飛點了數下,而在那紅色的光芒中,一層淡淡的藍色也隱隱的出現在了其中。
藍魂的臉上也已經是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作為前輩,和這麼一個年輕小輩動手,本已是落了身份,更為了證明什麼,不知不覺下一出手也是用了全力,看這小子幾乎毫無反應的樣子,鄙夷之下反倒是生出了一絲懊惱,若是簡單的出幾分力便是將他拿下,他在邪宗之中的威名豈不是更盛一分?
這個念頭轉瞬即過,就當他準備捏住軒天的喉嚨,等著他哀聲求饒的時候,伸出的手指卻像是碰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饒是他道行高深,竟是破之不得,詫異之下,靈力再度灌注於指間,猶如芒刺一般向前穿透而去,但仿佛是泥牛入海一樣,竟是毫無作用。
那顆昂起的頭顱就在自己的眼前,幾乎是向前伸出寸許就能碰到,那雙眸子正冷冷的看著自己,眼神中,好像還有著一絲嘲弄之色!
藍魂或許還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四周之人卻又是突然之間嘩然了起來。
在藍魂的四周,此時正有著一圈淡藍的光球狀氣罩,將他整個人籠在了其內!
不少邪宗的長老都是露出了狐疑之色,他們和藍魂相處日久,卻是從未見過藍魂展示過這等功法,卻見他明明已是可以將軒天的喉嚨握住,那隻手卻是停了下來,心中更是驚疑不已。
化生術!
在那洞窟底部,青靈便曾是以此術將軒天和竹芳等人困在了其中,竹芳和柳哲使盡渾身解數也破不了它,若不是軒天誤打誤撞之下以陰陽之力融入其中,隻怕他三人定是難堪至極。後來,青靈便是將這化生之術教於了他,而且軒天更是與沐兒定了血契,化生術以牝牡為媒,如此一來,施展起來,自然也是容易了許多。
藍魂大意之下,便是被軒天困在了這化生陣中。
兩次出手之下,藍魂亦是反應了過來,赤霄的紅芒收了回去,與此同時,墨霜幻化而出的黑白氣盾也消失不見,整個議事廳中,除了四周石壁上的數十隻火把的光芒以外,便隻剩下了高台石階前的那球形的藍色光圈,和站在其中一臉詫異的藍魂。
“這是什麼妖術?”
藍魂四下撞了兩下,所有的力道都像是被這一層幾乎吹彈可破的薄薄光幕吸收而去,心中不由得驚駭起來,臉色頓時也又變得難看起來,雙眼惡狠狠的盯著軒天,怒聲問道。
“雕蟲小技罷了。”軒天淡淡的說道,“副宗主道行高深,自然是瞧不上眼的,不過,你若是想要取在下的性命,恐怕還是得先從裏麵出來才行……”
藍魂簡直是怒不可遏,軒天這番話他聽在耳中實在是刺耳至極,那道藍眉幾乎已經是變成了深藍之色,卻聽他冷笑道:“小子!陣法之物,你以為困得住我嗎?”
化生陣內,赤霄淩空而立,藍魂雙手不斷結印,口中更是不停誦念,陣陣的嗡鳴之聲在議事廳內回蕩,赤霄上血芒漸濃,竟是像不經意間便是能滴下血來,隨著藍魂口中的一聲怒喝:“破!”,赤霄淒厲的撕碎了空氣,帶著一道無可匹敵的鮮紅之色朝著化生陣的藍色薄幕狠狠地斬了下去!
沒有想象之中的爆裂之聲,那道粗壯的血芒硬生生的被化生陣擠壓成了一道弧狀,正在一點一點的融入到那藍幕之中,猶如是熱水消冰一般,接觸的地方,隨著赤霄法寶靈氣的不斷灌注消融,那裏亦是呈現出了鮮紅的色彩,並且還在不斷的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