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西地兩州八府,占地極廣,但人煙稀少。
十年前中州與西域那場驚天大戰,西地首當其衝。在那個天下尊者死傷無數的年代裏,西地更是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西地因為這一戰到現在都沒有緩過氣來,縱使朝廷減輕賦稅也沒能解決西地的困難。直到武王上任,采取一係列大刀闊斧的改革,才使得西地漸漸安穩。
許牧在解決完文家要去西門提親的幾個狗腿子之後,和老車夫談攏了價錢,上了馬車,徑直朝中州行去。
閑來無事,許牧安靜的躺在馬車裏探索著清風劍譜,除了三年來一直在練的的第一式劍出封喉之外,許牧對後麵幾式一無所知。再看還是不能悟出劍意,索性沒了興趣,將頭探出馬車和老車夫談天侃地。
老車夫畢竟是跑了幾十年的老江湖,駕起馬車來十分穩健,也不說話,隻是專心駕馬。許牧坐在一旁倒也清靜,看看沿途風景,忘卻了之前不開心的事。
西地雖地處偏遠,接壤蠻荒,也無勝景名山。但路旁一草一木盡顯正氣,在風沙中不屈生長,經曆戰火重生過,更能給人一種爽快之感。
許牧忽而想到了一些不該去想的事,沉思著摸了摸綁在手腕上的青枝,心情不知怎的沉重起來。
“老師傅,還有多久能到燕州?”許牧問向旁邊的老車夫。
馬車夫有點疑惑:“燕州?公子不是要去中州嗎?”
“沒事,隻是想起有一位長者在中州,故而想去拜訪一下。”許牧看似雲淡風輕的說著,心裏早已有了波瀾。
三年前與武王自西域一別,本來許牧打算不再與他接觸,可是現在情形不明,許牧也不敢自作主張。於是想到了武王,他應該會告訴一些自己有用的消息。這個人許牧看不清,也不想去認清,隻當他是老爹的朋友罷了。
“怎麼,不順路嗎?那就不用去了,徑直去中州便好。”許牧淡淡的道,他對這裏地況道路一竅不通。
“老頭子以為公子隻去中州,不想在路上多做停留,所以就沒問清楚。差點耽誤公子的正事了。”老車夫歉意嗬嗬一笑,露出兩顆泛黃的門牙,拿著馬鞭一指,道:“前方不遠就是燕州了。”
許牧順著他的方向向前看去,不久後一座高大雄武的城池出現在兩人眼前,但從堅固上看,好像還沒有西門關的堅固。
進了城門,繁華程度與西門不可同日而語,街上買賣雜耍,門鋪吆喝聲應有盡有。許牧雖說經曆不少,但終究是個孩子,對世間繁華新奇事物挺感興趣,不免又耽擱了會。
兩人找了很多家客棧都是人滿,許牧不免失望。於是讓老車夫先去尋家客棧,找到之後在城門口會頭。
然後他要去武王府。
街上人頭攢動,哪裏分得清東西南北。見前麵有一個同樣年紀的少年不緊不慢的走著,許牧快步上前,拉住他問道:“請問這位公子,武王府怎麼走?”
少年回過頭來,五官端正,器宇不凡,一身綾羅綢緞體現出他不小的家世。見到許牧問他,麵露驚喜,急忙回道:“兄台也要去武王府嗎?兄台是文士還是武士?我看兄台談吐優雅,定是一位胸懷天下的文士。我這人呀,本來也想當個宰相什麼的,但就是太笨,學不了。所以我從小特別佩服那些文人,可以吟詩作對,流連花柳。”
少年呱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許牧聽得雲裏霧裏,又不忍擾他性質,輕聲說道:“公子,我隻是去武王府而已,難道你也去武王府?”
“去武王府那就對了,正好我缺個夥伴,一起同行吧。”少年嗬嗬一笑,拉起許牧向前走去。
許牧覺得好笑,也沒點破,一路上跟著他,或許或多也了解了一些。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西地各地學子今日都聚集在武王府,等待放榜。
許牧不禁對這個放榜有些好奇,於是問道旁邊的少年:“敢問公子這個有什麼說法嗎?”
少年一臉驚訝:“難道你不是來等榜的?”
“不是,我隻是來尋人的。”許牧如實答到。
少年見許牧身材瘦薄,不像習武之人,當他是個文士。現在知道情況以後竟也不怒,耐心的解釋道:“隻要是地方學院出來的學生,通過考試,都有可能進入中州的學院學習,隻不過有好有壞而已。像各州府的文試第一名可以直接進入五大學院學習,其他人多半是進入到其他的一些小學院。”
少年頓了一下,露出一個自豪的神情,將聲音提高了三度,道:“像武試嘛,大金丹以上的學生才能進入到五大學院,但其他學生隻要入靈就能進入到其他學院。”
許牧心裏一驚,一直認為周天學院難進,到現在看來可不是一般的難進,隻有大金丹以上的學生才有資格進入。自己現在想要通過正常渠道進入肯定行不通,隻能用點手斷了。但是有老爹和武王這重身份在,應該沒有問題。
許牧看著旁邊不俗的少年說道:“我看公子定是能進入五大學院吧。”
少年眼睛一亮,自豪道:“我一年前就至大金丹境,本有望爭奪西地第一,可誰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