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咳嗽這麼厲害?”我連忙問道。
“小產後一直這樣,可能是傷了身體吧!”她說完,又苦笑了一下:“他當時可能是情緒太亂了,其實也不怪他那麼對我。的確如果不是我把他拉攏到文物走私這一行當裏來,他不會到今天這地步,哎!”
“所以你來我們這邊,是抱著報複他的目的來的?”我問道。
她搖了搖頭,她說:“一開始不是,一開始是真的信他。後來他為了你,總是和我吵架,然後對我說他真的很愛你要和你結婚。我心裏就嚴重不平衡了,嗬嗬,有時候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把我真正放在心裏。可是你為他做的那麼少,在他心裏的份量卻比誰都重,我真是不懂。論相貌,論身材,論能力,論性格,我哪裏比你差呢?”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愛的姿態太卑微了呢?男人天性是喜歡去征服的,如果吃定了一個女人,也就對這個女人喪失了征服的欲望。”我說。
“或許吧,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她笑著搖了搖頭,她說:“也怪我,不是我引薦他和青哥見麵,也許後麵的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其實我不明白,你們當時融資難道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走私文物嗎?”我不禁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龍川沒有這麼想吧,原本他隻是想了解一下這行當,小打小鬧玩一下。後來青哥說有一批盜墓團夥剛剛盜出了一批古物,他目前渠道什麼都找好了,缺少的就是資金。那一段剛好龍川已經自我膨脹了,覺得搞一票也不錯,隻要安全把貨弄到國外,到時候大不了移民。我知道他是這樣的想法,我的確幻想和他一起遠走高飛,所以,我……”她說道這裏,不禁低下了頭。
“所以你一直慫恿他去做這一行,即便明知道風險很大,即便明白這不是正路,是嗎?”我把她沒有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她抬起頭有些愧疚地看了看我,她說:“時間越久,越渴望有天能夠完全擁有他,和他走一輩子。你知道每一個他陪你的晚上,我心裏有多麼煎熬嗎?”
其實我懂。女人一旦插足上別人的情感,不但要承受流言蜚語的煎熬,更要忍受他生活中所有的圓滿,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孤單隱入黑夜裏,那種煎熬一寸寸地吞噬著自己的內心,而更可怕的,是這樣的煎熬是不值得被同情,甚至被所有人詬病的……我懂,我太懂了。
“其實那麼多年,你早已明白他的為人,又何苦……哎!不對,我說這些根本就沒有立場,因為我懂為什麼。那後來呢?說說你們出國後的事情吧。”我再次問道。
“當時把他救出來之後,我們必須第一時間離開,因為很怕夜長夢多,再加上當時國家已經在追查文物的去向,雖然還沒有查到我們,但是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所以,他一出來我們就離開了,那時候我已經懷孕了,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我覺得好幸福好幸福,我覺得老天對我還是公平的,我終於可以完完全全地擁有他,和他在一起了……”她在說這些的時候,惆悵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那是一種等待了許久、幸福終究來臨的笑。
“那後來又怎麼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我問道。
“後來青哥出爾反爾了,這過程裏又發生了無數的事情,我們在過了一小段快樂的時光之後,之後便如同驚弓之鳥一樣東躲西藏。那時候青哥對我們兩已經動了殺心,想直接把我們滅口。那一段逃亡的日子真的是無比慘痛,也就在那個過程裏,龍川恨上了我,覺得我把他原本的一切都毀了,他開始越來越思念你們,思念你和開心。後來,漸漸精神有了問題,似乎和他媽媽的症狀一樣,其中一次發作的時候,他直接踢了我的肚子……”她說到這裏,聲淚俱下。
“他精神有問題了?怎麼會?”我無比詫異。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精神方麵的問題,就是他大部分時候都好好的,可是突然某一瞬間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像是突然被魔鬼附體了一樣。但是當他恢複過來,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他又抱起我飛快地送到醫院裏去搶救,然後無比悉心地照顧我。那一段日子我們真的好慘,兩個人天天在一起抱頭痛哭,最後實在忍受不了那種煎熬,他說算了回國自首吧,我當時也已經被逼到了極限,我就同意了,我們就直接聯係了當地的中國領事館……後來的事情,我想你都知道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