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微微一笑，反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收你，你有什麼本事？”
花驢怔了怔，激動地揚了揚拳頭道：“俺有力氣，俺能吃苦，俺不怕累，俺……俺一天隻要二十文……不……十文錢也行。”
圍觀的眾人頓時鴉雀無聲，兩千多雙眼睛猛地齊刷刷地望向楊天，如果花驢花驢自降工錢被錄用了，他們也就不用擔心了。
五十文工錢是花驢以及其他鄉民想都不敢想的，永城的護院大多每天隻有十四、五文錢。十來文雖然不多，但已經能勉強養活一家老小了。鄉民們鬧不明白楊天為什麼大方的過頭，但花驢是實在人，並不願意占別人太多便宜，他覺得自己隻值二十文。
楊天搖了搖頭，鄭重地道：“我家的護院都是五十文，不會少一分，但是不合格的我絕對不要。”頓了下，他又瞥了眼已經被攙扶起來的康管家，“他什麼地方不過關？”
“眼力……還有……這小子名聲不好，經常偷雞摸狗。”康管家惡毒地瞪了花驢一眼，順口又給他加了一條缺點。楊天的錄取標準是有名聲這麼一條，但因為考生眾多，考察時候一般都很馬虎。康管家恨極了花驢，是以極其無恥地又為他增加了一條汙點。
“唔……視力不好。”楊天點了點頭。名聲他看得並不重，畢竟生活的窘迫會讓人做出許多自己都不恥的事情。他自己窮困潦倒的時候，也想過搶銀行，隻是沒那個膽子罷了。
花驢氣得麵紅耳赤，喘著粗氣，叫了起來：“幹！老烏龜！俺什麼時候偷雞摸狗了！你……你給俺說清楚。”
康管家正要開口與花驢爭吵，卻被楊天一瞪眼給縮了回去。楊天掏出十兩銀子遞給花驢，溫和地道：“拿這點錢去治治傷吧，你視力不好，我不能收你。”
花驢不接銀子，倔強地道：“俺……俺不要錢，俺要做你家護院。”
楊天皺眉：“你視力不好。”
花驢搖頭：“俺力氣大，視力好得很！”
楊天笑了，暗暗有些喜歡這個倔強的莽漢。想了一會，拍著他的肩膀道：“既然你說自己視力好，那咱們就再測試一下。如果不過關的話，可別再胡攪蠻纏了。”
花驢喜出望外，連聲應道：“俺不胡攪……俺不蠻纏……”
花驢一看到視力側視表就蒙了。這玩意他前幾天見過，離個一米遠後麵好幾行都看不到，他沒想到那是測試眼力的。在花驢簡單的腦殼裏，眼力就是力氣，根本就沒料到是能不能看清楚東西。
“你試試吧。”楊天充滿希冀地望著花驢，潛意識裏十分希望以往的測試有疏忽。其實視力1.0對於射擊並沒什麼影響，如果不是報考的人數太多，他也不會加上這個限製。
“俺……俺不試了。”花驢沮喪地搖搖頭，腦袋耷拉了起來，有氣無力地道：“俺不胡攪了，俺走，俺這就走。”嘴上說走，卻挪不動步子。花驢鬱悶的很。家裏娃娃剛剛滿月，老婆瘦得跟麻杆一樣，幾乎沒什麼奶水。可惜他空有一把力氣，卻無力養活老婆孩子。
楊天很想把留下這個倔強的莽漢，卻又難以抉擇，一旦開了先例，上千落選考生必然會爭先找門路。中華煙草公司雖然效益可觀，能養活成百上千人。但是衣食無著的百姓何止千萬，誰能麵麵俱到呢。
“除了有一把力氣，你還有什麼？”楊天試探著問。
“俺……俺隻有力氣。”花驢憨憨的，十分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