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爾安的大軍逼近顧家莊之時,楊天才得到在附近警戒的“榮耀護院”的回報。官兵兵分兩路,一路直撲顧家莊,另一路則是康家莊。
“要不……我……要不咱們把‘八寶溫玉杯’送給許泗吧……”直到現在康寧才鬆了口,是的,她很任性,但還沒有任性到不顧忌家人性命安危的地步。
楊天搖頭苦笑,連理都懶得搭理她。許泗要得是‘中華煙草公司’,要得是楊家家破人亡,現在還想化幹戈為玉帛可能嗎?
“顧成、康福、康祿。”
“有!”顧成三人大步上前,行了一個“榮耀軍”標準的軍禮。
“令你等三人帶領四百‘榮耀護院’、四百預備護院前往神山口阻敵,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拖住官兵。”
“得令!”經曆過多次演習的三人一臉的沉著,聲音鏗鏘有力,好似很期待,很向往真正的戰鬥。
神山口是個小山坡,離顧家莊裏許左右,周遭全是曠野,山坡之下就是從永城到顧家莊的必經之路。
康員外心裏“咯噔”一下,咂吧咂吧嘴,很是不舍地道:“賢婿,莫非咱們不管康家莊了,那邊,那邊可還有咱們煙炕啊。”
“唉……”楊天歎了口氣,十分無奈地道:“顧不上了!嶽父呀,煙炕、康家莊還有顧家莊都帶不走呀,現在咱們能不能抱住命還兩說呢。”
辛苦大半年,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誰心裏不是滋味。
根據探子的回報,來犯官兵至少在七八千人(許爾安部加上許泗部),楊天楊天手頭上卻隻有四百‘榮耀護院’以及六百預備護院(家住附近的預備護院晚上是回家的)。一千對八千,不論官兵戰鬥力多低都是一場硬戰。而且,最重要的是官兵有備而來,楊天卻是倉促應戰,相形之下已經輸了一招,形勢十分被動了。
“什麼?!”顧員外驚呼一聲,急道:“你莫非想跑?別……別忘了這裏可是咱們的根基所在啊!沒有了‘中華煙草公司’,沒有了康家莊和顧家莊,咱們就一無所有了。”
“是的,全不要了!”楊天堅定地點了點頭,頓了頓,道:“為今之計,除了保命,別無他途了。兩位嶽父大人趕快召集家丁丫鬟,帶上細軟和成品香煙,趕快向芒碭山撤退,有童寨主的山寨在,官兵們一時半會奈何不了咱們的。”
兩老漢四目相對,遲遲無言。拋棄祖業,是需要莫大勇氣的,但形勢如此,他們不這麼做又能如何呢?
猶豫隻會貽誤戰機。
康、顧兩員外畢竟是一大把年紀了,對這一點還是十分清楚的。確定了必須要逃命,兩人當機立斷,除了細軟和香煙以及煙草帶上外,至於那些笨重的、不好搬運的,不管是多值錢的東西全都丟下不管了。
顧家莊內,不單是楊、顧兩家倉皇逃命,就連顧家莊的其他村民也都托兒攜女跟著他們跑。這年頭,官兵比響馬還凶猛,不管怎麼說先跑出戰場再說,刀槍無眼啊!
神山口山腳下,聽著上麵的槍聲不絕於耳,罵陣聲此起彼伏,許爾安心裏如同貓撓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小的神山口,竟然成為了大軍無法逾越的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