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沫,18歲,本市人,父母離異,雙方都不想要她這樣一個累贅,隻是每月打一點兒錢在餘沫卡上,然而就算餘沫再省吃儉用,這些錢也根本不夠,從初三開始她便自己打工養活自己,房租、生活費、學費,一樣沒少,生活沒有大的起伏,也沒得罪什麼人,最終,房門反鎖,被肢解在自己的寢室裏。
就是有那麼一些人,在某些方麵沒有存在感,不沉默亦不突出,死的時候卻也不能善終。
據餘沫的室友透露,兩年前的事情不特意去記也不會記得特別清楚,唯獨餘沫死的那天,她記得特別清楚,那天天色灰蒙蒙的,時不時的下起小雨,餘沫說她身子不舒服,她便讓餘沫在寢室裏休息,沒想到中午回寢室的時候寢室門打不開了,叫餘沫開門也沒反應,最後,是她硬是叫保安撞開了門,開門之後,他們都被嚇呆了,滿地的血,餘沫被肢解的身體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頭,放在了寢室裏的唯一一根凳子上,眼睛瞪得很大。他們站在寢室裏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撥打了120。
呼出一口氣,白莉站在窗前,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怔怔的望著窗外,不知看向何方。“其實,小沫死的前幾天就有點兒不對勁了,隻是我沒有在意罷了。”
聽到這句話,周小肖屏住呼吸,仔細聆聽白莉之後的話。
“那時候我們414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除了我和小沫,唯一的一個人也去了教室,她們走的時候,每個人都留下了一句話,她們說:餘沫瘋了,但是,不管我怎麼追問她們都不說為什麼會說這句話,本來我脾氣就不是很好,馬上就鬧翻了,到現在也一直都沒有聯係,之後,一直是我在照顧小沫。小沫在死之前的那天對我說過一段話,其實,很難讓人相信,我本來也是不信的,不過,現在想來,也許,小沫說的是真的吧。她說,白莉,她又來了……又來找我了,你還不知道吧,從我們來到這個被詛咒的寢室開始,就注定要有人犧牲,她們都逃了……老實說,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神,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在那之前,小沫就打算犧牲她自己來救我們了。”
白莉趴在窗台上,左手捂住不斷落淚的雙眼,語氣卻平淡得仿佛說的不是自己,或許已經習慣,或許已經忘記了怎樣表達,隻是,從那個深秋開始,那段記憶便怎麼也忘不掉。小沫,知道麼?你的付出除了我,她們怎麼會知道,憑什麼……憑什麼隻讓你一個人痛苦……
“詛咒?是什麼詛咒?”周小肖抓住了這一個關鍵詞。
“不知道,小沫沒說過,我也沒在意,而且小沫在說過這句話之後的第二天就……”
“昨天,我看見了餘沫,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周小肖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