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時光如梭,這感覺在我身上完全沒有,那張古怪的女人臉在我的身上已經有五天了,我忐忑不安的覺得自己過了不隻是五年。
這五天裏,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它,每天沒人的時候都會神經病似的去照鏡子,而且照的還不是我的臉,而我也發現,這張臉會隨著時間的變長慢慢而變的清晰起來,從第一天的模糊影子到今天已經漸漸有了一點具體的輪廓了,我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麼好的兆頭,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變得完全清晰,而完全清晰後又有什麼樣的後果我也不知道。
我會死嗎?還是我會變成那樣的一個女人?我的思路順著一暢想,要是我真的有一天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那樣的一個女人,我死也不會讓寢室的那群禽獸先爽一回的。
我有時候會做夢,經常會夢到自己好像是被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裏,不論我怎樣掙紮,就是沒一棵稻草可以抓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的沉淪,沉淪到漸漸的絕望。
那種令人抓狂的感覺一直持續了十二天,第十二天的時候海東來找我,說:“我這幾天可上心了,一直在幫你打聽著。”
“你打聽什麼?”我太了解他了,這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要不就是想看我的熱鬧。
他說:“打聽到一個驅鬼除邪非常厲害的人,要不咱們去看看怎麼樣?”
“驅鬼除邪?” 我白了他一眼,說:“得了吧,就這樣的話你也能信?那個人是和尚還是道士啊?”
他愣了一下,然後還有點詫異的看了看我,說:“聽說還真是個道士……”
我聳了聳肩,心說,看吧,這也太沒有新意了。
“嗨,這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拿你背上的那張臉沒什麼辦法,不如就相信那是鬼附在了你的身上,去看一看也看不壞,死馬當作活馬醫唄。”他一臉可惡的無所謂的表情讓我真想抽他一記。
“去你大爺的,你才死馬呢!我是信不過你找的人,那人能靠譜嗎?”
他拍了拍我,說:“鴨梨是酸還是甜?你自己看看去不就知道了嗎。”
※※※
事情就這樣定了,在這個星期六,我倆早早的就按照海東得到的地址出發了,從車站買票,迎著朝陽晨光,再經過窗外的風景,兩個小時後,我們在一個看起來鳥都不樂意生蛋的村子口下了車,沿路打聽了著那個被叫做“劉半道”的人。
我覺得這個名字起的就是好笑,這道士就道士唄,管你真的假的,那貨怎麼還是半個的呢?哈哈,笑死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啊,這個劉半道居然是個很有名的人,聽那裏的村民說,那家夥在十裏八村幾乎沒誰不知道,隻是他的名氣卻不是什麼好的名聲,多是些說他整日不知上進,混吃等死之類的話,關於他成功的給哪位驅鬼除邪的事,我是一件也沒聽說。
我心裏對這個劉半道更加不抱什麼希望了,但難得海東這麼熱心,我也不好意思現在回去,想著要是聽他全是胡說八道就馬上走人,估計那時候海東也不能再挑我什麼?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一間破舊的瓦房前,亂石堆成的院牆上堆滿了幹柴,生滿黑鏽的院門半開半合,整個院子看起來都有種帶死不活的感覺。
我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劉半道在家嗎?”
我本以為這院子裏的主人也會和這院子一樣帶死不活的,出乎意料的,屋子裏居然馬上就有人回應了一聲:“在啊,是誰啊?”
一個上身穿著破舊道袍,下邊穿著棉褲拖鞋的滿臉胡渣男的走了出來,我看著他,尤其是那半身道服,心說,我去了,敢情這半道是這麼來的啊!
他打量了我們一會兒,說:“你倆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