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覺得事情可能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因為這一路的推測都無比的順利,順利的可以讓我都得重新來認識一下自己了。
當然,我也知道,這一切的推斷其實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上麵的,就是呂婉歌沒有看錯,那個暗中的人必須真的就是趙大個才行,否則,我所有的推論就和一堆沒有理論的大道理一樣,而我本人,在別人的眼裏也就一定是那個講道理的大傻逼。
但是我想過了,現在我們還必須這樣繼續下去,我們必須得對彼此有一定的信任,這也是我們能夠活下去的前提條件。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覺得趙大個其實可能早就被人掉了包,從你十二歲開始,你認識的,你真正熟悉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是趙大個。”我沒有搭理海東那傻逼似的問題,直接對呂婉歌說出了我的想法。
“這不可能。”我沒有想到呂婉歌居然連猶豫都沒有就反對,她說:“你說他不是趙大個,那他這些年來為什麼會幾次救我性命,如果他真的是別人掉包過來的,那他就應該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在他的身邊肯定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他沒理由不殺我還要救我的。”
我說:“這還不好解釋嗎?”
接著我就舉了個例子。
“我打個比方來說明,你配合一下。”
她點了點頭。
我說:“這其實並不複雜,你就想如果你不是這個局的人,而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是一個母親,你有自己的孩子,而且你很愛自己孩子,但是有一天你突然發現,這個孩子其實不是你的,而是你在生完孩子後抱錯了的,你會殺了這個孩子嗎?”
她當時就白了我一眼:“你這是什麼比喻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海東突然插了一句,但片刻之後他又說:“不過你這個比喻很不恰當,有很大的漏洞。”
我頗為好奇的看向他:“你還能聽出漏洞?”
“我靠!我又不是傻逼!”海東悻悻說道:“你想啊,孩子他媽和呂婉歌有個本質上的區別。”
他突然撓了撓頭發,似乎又覺得哪裏不對,我看著他那副模樣覺得好笑,不知道為什麼,腦袋裏突然浮現出一隻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的黑毛獅子的圖像。
我也想了想他的話,覺得好像還真有哪裏不對,而這時呂婉歌對我們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是我和孩子他媽不同,而是孩子和趙大個是不同的,因為如果玉染的推測是正確的話,那麼趙大個就是知道自己是假的,但那個被抱錯的孩子卻不知道,所以趙大個的行為可能是出於某種目的,而孩子的行為則是完全出於天性,這也就是這兩方最大的不同,就是你說的漏洞,並且,你的假設完全不成立。”
我一聽直如醍醐灌頂,“哎呀”一聲,心說自己怎麼這麼笨,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嗎!
我覺得自己很丟臉,而且這臉居然還是丟在海東的身上,於是我就臨時想出了一個亡羊補牢的法子。
我說:“你還年輕,暫時不用生孩子當媽的,咱就不提這個了,影響不好,咱就說點直接的,你聽我這麼說對不對?咱們說了那麼多,其實從根本上來說,我們隻是想要找到一個趙大個不是趙大個卻又能不殺你的理由,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