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車燈驟然變暗,駕駛座上一個熟悉的麵孔映入柴策麵前,一顆還沒懸起來的心砰地落了回去。收回了拿到一半的鑰匙,柴策順了順一頭亂糟糟的半長頭發,一步三搖地走到寶馬麵前,一隻胳膊搭在落下一半的車窗上擺出一個妖嬈萬分的姿態。“偷情也要低調點吧?寶馬配帥哥,還真是讓人把持不住呢”
車裏的人摘下墨鏡,勾起柴策的下巴,“上車”
柴策咧了下嘴角,小跑到副駕駛氣喘籲籲地坐下,也分不清是激動還是緊張,柴策一上車就停了嘴巴,這對已經三年沒見過的兩人來說確實有些不同尋常。當車開到一處漆黑的胡同後刹車熄了火。
“怎麼回事”嶽傲天奪下了柴策舉到一半還沒放進嘴裏的香煙,緩緩開口問道。
“那倆老狐狸把假賬做的和真的一模一樣,我是實在彈盡糧絕了”柴策說著解開了安全帶,扭過上身貼近了嶽傲天,伸出手指指著眯著的眼睛:“看看這倆黑眼圈兒,老子都他媽搞到腎虛了快!”
“下個月GW重新招標”嶽傲天低頭擺弄著車載播放器,裏麵的音樂斷斷續續滋滋啦啦響個不停,嶽傲天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全神貫注如柴策倒是一個字不落的收進了耳朵。
“呦嗬~不錯嘛!”
“還要我做什麼?”
柴策把緊握在手心裏的一塊磁盤放到嶽傲天麵前,誠如嶽傲天觀察力細致入微也沒注意到原來上車之前柴策手裏竟然有東西,柴策抿著嘴看著銀色的磁盤近乎是勉強地咧嘴笑了笑:“讓你去搞你老子,還真是不好意思哈”
“這是你說的話?”嶽傲天出另一隻手取過了麵前的磁盤“我盡快”
“……唔,那,那沒事我下車了”柴策作勢要打開車門,猶豫了一陣低聲就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了句什麼,嶽傲天沒聽清問了聲“什麼?”
柴策猛然回頭,桃花眼中夾雜著一些看不清的情緒,就像是染上了一層霧氣,或許是水汽,柴策眨了兩下眼睛,慌張地說“沒什麼沒什麼……”
嶽傲天點起那顆被從柴策手中奪下的煙,貪婪地撫摸上柴策曾觸碰過的地方,看著眼前那一抹紅色加速啟動,然後決然消失在視野中,嶽傲天親吻上曾被柴策緊緊握在手心中的那塊磁盤,磁盤盒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指環短暫地碰撞發出清脆的一聲輕響,耳邊響起纏綿的嗡嗡聲。
“嶽傲天……你,結婚了?”
“是啊,為了你,我結婚了。”嶽傲天把無名指上的戒指反複摩擦轉動,細碎的光芒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久久無法散去。
深夜的街道總是會讓人不免深思聯想,柴策拋下車跌跌撞撞進了一間燈光昏暗的酒吧,糜爛的搖曳,放縱的嘶吼,糾纏的情愫,錯雜的記憶交織在那一夜裏。
“您好,請問您是這位手機主人的朋友麼?”程昱東在床上掙紮了一分鍾終於推開身下的人,嘈雜的音樂裏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讓程昱東覺得奇怪,拿開手機,電話上的來電提示是:柴策。
“他怎麼了?”程昱東安撫著身邊蹭著他的手臂表示不滿的男孩兒,將手機挪到另一邊。“好,我現在就去”
程昱東下床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對還在悶悶不樂的少年解釋說:“柴策喝醉了,我現在去接他,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聽到熟悉的名字,少年的情緒又轉變成了緊張,沙啞著聲音問道:“柴策?是飯店那邊嗎?”
“不是,大概是他們那邊的事吧,別擔心了快睡吧。”程昱東在韓昭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抱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身子,離開之前又掖緊了被子。
程昱東開車趕到地方的時候,柴策正抱著酒瓶子仰在沙發上,身邊還坐著一個衣著豔麗,麵容姣好的稚氣少年,並且正試圖把手伸進柴策上衣裏麵。
“沒你什麼事了,走吧”程昱東掏出一張卡扔在桌子上,少年見到金光閃閃的卡片,立即眼睛彎彎的笑起來,低聲說了聲“謝謝”拿起卡和等在一旁的另外兩個衣著相似的少年跑開了。
程昱東和一邊的酒保點頭示意,架起柴策歪歪斜斜走出了酒吧,已經入了深秋,寒風吹在柴策臉上和身上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三分,看清了扶著自己的人,柴策大著舌頭說了聲“怎麼,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