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染的話不停地在我的大腦裏回放,說實話,我聽起來還是很不舒服的,她語氣裏的警告,我非常不喜歡。
陳怡染拍了一下我的手,低聲說“小亦,我一直都希望阿軒的身邊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陪在他身邊,無論你是否真的很愛我弟弟,我也不在乎你以後會改變自己的心意,我隻希望你不要負了阿軒!”
我抬起頭看著旁邊的陳怡染,她的眼裏是真誠的,也帶著囑托的,我明白她是在意陳逸軒,才會說出這些話。
可是也無法去忽視她神情裏稍許的輕視。不去否認,我和陳家大小姐相差得很多,可那也不能代表這些差距就是她能看低我的資本。
我從她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放下手裏的飲料,淡淡地說“陳小姐,那是我和陳逸軒之間的事情!現在我愛他,我想呆在他的身邊,就會留在他的身邊。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呢?”
陳怡染顯然是怒了,她鎖住眉,語氣有點衝“你怎麼可以說出這些話,你要是不愛他了,就要棄他而去的意思了?”
陳怡染和莫靈是母女,兩個人在一些方麵是極其相似的,骨子裏的高傲是抹滅不去的,可能都是身邊太多人寵愛著,對待別人就帶著一副唯我獨尊的態度。
老實話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著陳逸軒一輩子這個問題,每當自己想到這個問題都會下意識躲避。因為陳逸軒總有一天會結婚,我真的願意無名無分跟著陳逸軒一輩子,不顧倫理道德,永遠都隻做一個見不了光的影子?
這個問題隻有一個答案:不!
我自嘲地笑著反問“誰負了誰,現在定義還太早吧!愛一個人,又不代表要把自己的一輩子鎖在那個人身上,這個世界也有不少人心裏愛著一個人,卻躺在另一個人。”
陳怡染開口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陳逸軒和莫生走了回來,她就住口了。她從座位上站起來,小跑到他們的身邊,一隻手挽著一個人的胳膊問“你們是誰贏了?”
陽光灑在她那張歲月不曾留下痕跡的臉,她笑得很美麗,也很純美。其實我是明白陳怡染那種笑不是偽裝,而是人都會有兩麵性。陳怡染這種人的美好是呈現在自己親人和愛人麵前。
我帶上了帽子,就讓一位球童教我去打高爾夫球。
快到中午了,太陽高高地掛起了,幸好是初春,陽光不是很毒辣,但我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我站直身子,眺望著飛向遠處的球,果然還是不中。我回過頭恰好看到往這裏走過來的陳逸軒。
我朝著他笑了笑,有點泄氣地說“我打了十個球居然一個都沒有中!一點都不好玩,我不打了!”
陳逸軒從我的手上接過球杆,拉著我的手說“我教你!”
我整個人都被他抱住,這是在在公眾場合,我和他第一次如此親密,鼻翼滿是他身上的味道。我多少有點不習慣,大腦亂哄哄的。
當陳逸軒摸著我的頭說“中了!”
我才回過神,也是知道那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我搖著頭“太累了,回去吧!”
說完,我轉身就被要往後麵走,陳逸軒拉住了我的胳膊“你怎麼了?”
可能我太不擅長把自己的真實神情隱藏起來,陳逸軒恐怕一眼就看到我不對勁,偏我咬著牙說“沒事!隻是不想運動而已!”
陳逸軒把球杆就給球童,帶著我上了車子。車子把太陽遮住了,也涼爽了不少。他啟動了車子,緩緩地在綠地行駛著。
我和他都不說話,沉默著。我實在是有點累了,身體累,心裏也覺得有點累,我倚在扶手上說“也快到午飯時間了吧!我們回去吧!不然他們就要擔心了!”
陳逸軒回過頭問“我姐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我不想說話,一會,陳逸軒又說“我姐和莫靈都被家裏人寵壞了,說話都比較直接,其實她們就是孩子性子…….”
我打斷了陳逸軒要說的話“我知道了!”
我閉上眼睛不像再說任何一句話,我心裏有一個聲音在說:陳逸軒,她們都有家裏人寵著,難道我就沒有人疼嗎?我就活該被人輕視,被人看不起嗎?
隻是這些話,我始終沒有說出口。也不知為什麼,我的情緒變得很低落,陳逸軒停下了車子,摸著我的臉問“小亦,你怎麼了?”
我謔地揮開陳逸軒的手,力度很大,空間發出很大的啪一聲。等我反應到自己的動作後,急忙看向陳逸軒,他的臉色也是有點冷。我張口想道歉,卻說不出口,最後隻是說“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我自己靜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