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知道陳逸軒的消息,通過某一條新聞,比如前不久在網上炒得很嚴重的消息:盛鋒已經成功收購了泰鼎銀行。泰鼎急於出來辟謠,可過不了多久說盛鋒又參入了泰鼎的收購。
偶爾我會看著這些新聞發呆,有時候我會捫心自問這個人真的與自己有關係嗎?前不久,我們真的朝夕相處過嗎?那種感覺太虛幻了,我總感覺自己趕不上陳逸軒的腳步,自己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就浮在半空不著地,嚴重地缺乏一種安全感。
我揮去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朝著柱子裏的自己笑了笑,目光再看向從出口湧出的人群。
大腦暮然間想起不久前的一幕,當時那也是茫茫人群中的一位,怎麼都有點物是人非的傷懷。當初的那個幹淨的男子如今過得好嗎?
媽拎著大包小包地從關口走了出來,我急忙走上前接住媽的行李,沉甸甸的。一旁的謝雲熱情的喊了一聲“阿姨!”然後就幫著我一起拉行李箱。
我笑著介紹“媽,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謝雲!”
媽細看了兩眼,笑得點頭“果然長得水靈靈的,謝謝你一直照顧著小亦啊!”
謝雲搖著頭客氣應著“我們是相互照顧!”
出了火車站,我正想攔下出租車,謝雲攔下我的手說“不用了,張少就快到了!”
自從上次我和張至哲見麵後,兩個人相遇的次數節節攀升,但他和我的相處都是以朋友的身份,從來沒有做出格的事情。在社會上打滾的人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小心思就得罪人,更何況張至哲不是我能得罪的對象。
不一會兒,張至哲就開著一輛低調的奧迪過來。他一下車就禮貌得對我媽打招呼,還放低架子把行李放進後車廂。
我媽的眼睛一刻都沒有從張至哲身上移走。上大學時,媽一直都教導著我女孩子自尊自愛,如今也開始打電話隱隱約約開口問我和男同事的關係怎麼樣,我也明白媽也是有點急了。每次我都是敷衍著,挑著好聽的話轉移話題。
說不哀傷終究是假的,我身邊明明是躺在一個男人,卻不敢得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即使就是自己的母親。
我拉了一下媽的胳膊,她才把目光收了回來。可一上了車子,我媽就開始走盤問戶口的程序。張至哲倒是極為配合,態度也是極為平和。當提及他的家世,他也含蓄地說家裏是做生意的。
我在一旁隻能無語著,可我媽笑得幅度越來越大,眼角的皺紋也越來越多,疊在了一起,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母親老了啊!
猶記得母親在年輕的時候,也有著一張靚麗的臉龐,不知什麼時候,歲月也在她身上刻下了痕跡。
車子到了住處,我母親還是意猶未盡,拉著張至哲的手說“小張,麻煩你來接我,辛苦你了。你留下來也嚐一嚐我做的特色菜吧!”
於是張至哲就提著行李一起上了樓,中途謝雲接到一個電話就走人了。
張至哲進入屋子時,我多少都覺得有點詭異,這是我第二次帶男人進入領地。相對於我的尷尬,張至哲落落大方地幫著我媽收拾東西。
我立在旁邊看著張至哲,實在想不到這位大少爺也會親自動手幹粗活。汗水從他的額頭落下,我出於感激就抽出一把紙巾遞給了張至哲。
他仰頭對我笑了笑,男人也可以一笑傾城的啊!其實張至哲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屬於那種低調有內涵的那種男子,一看就知道接受過良好的教育。
媽拎著袋子就跑進廚房,我尾隨在她身後,她板著臉轟著我出去“你讓客人自己呆著,那成什麼樣子?”
我隻好乖乖地出門,一邊找茶葉一邊問“你想吃什麼茶葉?前不久謝雲買了各種各樣的茶葉,她說要學著泡茶!”
張至哲看著我說“綠茶就好了!”
我全神貫注地泡茶,事實上,我也沒有那麼淡定,當張至哲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時,我就渾身都不安,空氣的氣氛真的很奇怪。
清香的茶香在空中彌漫,我趁著遞茶給張至哲的片刻,笑著打破尷尬“我媽是老師,話比較多,也比較煩人!你別介意啊!”
張至哲抿了一口茶,輕笑著應“沒有啊!我覺得阿姨的性子挺好相處!”
我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說了,就以進廚房幫忙為借口轉身走人,我知道背後有一道目光緊緊的跟在身後,太銳利,也太過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