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話一出,所有人的都進了下來,目光都聚集在媽的身上,有人驚訝,有人不解,律師喋喋不休的嘴巴也停了下來。
陳逸軒放下了餐具,看向了我媽,我的心也提了起來,媽淺笑看向了陳逸軒“這些聘禮雖然很貴重,但是我想說一句話,我不清楚在別人的心目中,小亦怎麼樣,可對於我來說她比你要給的聘禮還要珍貴。”
媽的話音不重,卻一字一字地敲進了我的心裏,我的眼眶熱了。陳逸軒也笑了,他說“阿姨謝謝你!”
飯局在八點鍾結束,別墅的客房很多,媽和大伯住在了三樓。我和媽聊了許久,夜深了,我從三樓走了下來,經過書房時,我聽到了裏麵傳來很大的吵鬧聲。
門的隔聲效果是很好的,可能進去的人太匆忙了,門都沒有完全合上。我應該邁步向前走的,可一句話飄進了我的耳朵“我不過是要一百萬,你都不肯得給。你上千萬的聘禮怎麼就那麼大方?我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那聲音太尖利了,也太冷漠,我從縫隙看到了陳逸軒坐在沙發上,一臉淡漠,而剛才優雅的陳母,單手插在腰上,另一隻手指著陳逸軒的鼻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向陳逸軒拚命。
陳逸軒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走到陳母的麵前,把手從麵前推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陳母,用一種淡得不摻雜著任何感情的口氣說“這些年來,你要得還少嗎?這次你的那個情夫又欠下多少錢?”
陳母以一種不悅語氣反擊“你管不住,你隻要簽下名字就可以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今天我答應你出席飯局,你就要做到自己承諾的事情!”
陳逸軒冷冷一笑,目光清冷,他拿出了一張四方的小紙放在陳母的麵前“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再開口,我就讓人把他的手給剁了。”
陳母的秀眉一挑,雙手叉腰,聲音拔高“你敢!”
陳逸軒聳聳肩“我不是父親,你也應該清楚我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的手剁了,以後也不敢得出去找女人了,你不也少省心了嗎?”
說完,他轉身就往門口走來,我趕緊把自己的身子縮了回來,腳步地往臥室跑去,那樣的陳逸軒是可怕冷酷的。
他有著很多很多麵,以我的智力無法看清那一麵才是真的他。
心也是慌亂的,我幹脆躺在床上,偽裝著自己睡著了。此時我也不清楚自己應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麵對陳逸軒,也不知自己應該怎樣做才是對的。
不一會兒,墊子下沉,我知道他回來了,他睡下了。我背對著他,閉上眼睛,不說話。
一隻手從背後抱住了我,他低聲說“你知道了是吧!”
我也不明繼續裝下去了,我回過了身,他那張帶著無奈的臉龐映入了我的眼,眼底裏有一絲濃濃的憂傷,我不由伸手輕輕地撫上去,試圖抹去憂傷,指尖觸碰到涼冷的溫度。
我的手被按住了,貼在他的臉頰上,他的頭埋在我的肩窩,我什麼都沒有說,也不去問。每個人都有秘密,也有著不能揭開的傷疤。
“小亦,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好了,你有一位很優秀的母親。”
他的聲音裏帶著揮不去的傷感,我的手搭在他的後腦勺輕輕地揉著。
“我母親在和我父親結婚之前,就戀上一位黑社會的混混,說來就是好女孩愛上壞男人的惡俗故事。後來迫於家族的壓力,她嫁給了我父親,婚後一年,她就生下了我,她的使命也完成了。”
陳逸軒的話很短,可我能聽從裏麵的辛酸,一個被母親痛恨和漠視的孩子。
我也不明自己應該說什麼,笨拙地以動作來表露關懷,我拍著他的後背,一下又一下。
片刻後,他的頭抬起望著我,剛才那一絲的憂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低頭親了一下我的眉“小亦,謝謝你!”
他的道謝,我有點領悟不過來,我不解地問“怎麼了?”
他沒有回應我的話,深深的吻住了我,十指相扣。
我想起了剛才媽和我說的一句話,有些答案時不必要知道的,有些真相其實也沒有必要刨根挖底。
第二天中午,我和陳逸軒被電話鈴聲吵醒,我瞄了一眼電話,推了一下陳逸軒說“你的電話!”
陳逸軒翻了一個身把我攬在懷裏,低沉的嗓音拉扯著“你幫我接吧!”
我也發現陳逸軒有兩個電話,一個專門是為了公事,一個就是屬於親朋好友。看清是親屬的那個電話,我接過了電話,才喂!一聲,電話那邊立馬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