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爭吵後,我以為陳逸軒還是如同上次那樣半個月不見蹤影,但他一反常態,非但沒有消失,在別墅出現的頻率變得更高了。
平時陳逸軒一個月就七八天呆在別墅,如同一個懶懶散散的老師,往日我可以偷懶,住在自己的地盤上的,肆意妄為,無所顧忌。
現在陳逸軒如同變成嚴苛的老師,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好受就是怪事了。
往日我早上六點鍾就得爬起來準備早餐,今天是難得的星期天,我還是自然地醒過來了,磨蹭一會還是認命地起來,等差不多完工後,陳逸軒邁著優哉遊哉的步伐來到飯廳,眼睛都是迷離的,半眯著。現在的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晨練了。
每天早上醒來,我就看到他那張俊美的臉,自己的身子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有時候他的手還搭在我的腰際上。那種貼近讓我心慌,可是卻沒有理由去拒絕。
我看著他那渾渾噩噩的樣子,不由打趣“你是打算眯著眼吃飯嗎?”
他揉著自己的眼,也不在意我的諷刺,喃喃說“眼睛有些不舒服!”
我拉開他的眼,看了一下,他的眼角有點幹“你可能上火了,等你吃完早餐,我給你泡一杯下火王吧!”
嗯!陳逸軒應了一聲,輕輕地笑著。佑一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了我們笑著喊“爸,阿姨早上好!”
可能是陳逸軒要培養佑一的自力更生能力,他是寄宿學校,一個星期就隻有一天半呆在家裏。佑一用的是最好的,吃的是最好的,可卻把孩子比正常的同齡人家缺少太多的歡樂,小小年紀就得學會太多的東旭,就連笑都隱藏起來。
也從佑一的身上,我看到了陳逸軒的童年,父親是關愛著,同時也是嚴苛。
早餐上,大家都是各吃各的,可最近我的工作量大,再加上陳逸軒經常呆在家裏,家裏是有工人,可我的工作量還是很大。我斟酌著問旁邊的佑一“你有沒有覺得空落落的。”
佑一喝著橙汁看著我,搖著頭“沒有啊!”
陳逸軒連頭也不抬,我又不得不把目光轉移到陳逸軒的身上“我不怎麼會做西式早餐,你天天吃包子,粥,你不覺得膩嗎?”
我用一雙無比期盼的眼神看著陳逸軒,他細嚼慢咽吃完麵前的蓮子粥“不會啊!”
我環視了兩父子,還真是默契,我咽了一下唾液硬著口氣說“我最近工作比較忙,可能沒有辦法很好地照顧你們。”
陳逸軒放下了勺子,擦著自己的嘴角笑著說“沒關係!”
我捉緊手裏的紙巾,整張臉都垮下來,我有關係好嗎?我都開始懷疑陳逸軒的腦子是不是被水泡了,我都把話挑得那麼明,他居然都沒有理解過來。
陳逸軒突然走了過來,傾下身,在我的左臉頰上親了一下“辛苦了!”
佑一也走了過來,低聲喊著“阿姨!”
我傾下頭“怎麼了?”
他也學著陳逸軒的動作,在我的右臉頰親了一口“謝謝阿姨!”
一時間,我都搞不清父子倆怎麼回事了,愣愣地坐在原地,有點傻乎乎的。
我把碗碟洗幹淨,放進消毒櫃,順便給陳逸軒泡了一杯涼茶。
我端著茶轉過身子,看到佑一鬼鬼祟祟地站在門框旁邊,我蹲下身子問“佑一,你怎麼了?”
他明明長了一張精致的臉,平時老是板著一張臉,老氣橫秋。這時臉頰紅紅的,眼睛往下看,牙齒咬著嘴唇,看上去非常討人喜愛。
母愛開始泛濫了,我摸著他的頭“佑一,你是不是要阿姨幫忙?”
他點點頭,然後背在後麵的雙手放在我的麵前,手捧著小筆記本,上麵都是老師布置的作業,我看到用紅筆勾出的一項:家人帶佑一去遊樂場。
我望著佑一繼續問“你是要爸爸帶你去遊樂場嗎?”
佑一的連續地點著頭,眼裏滿是希求,我又怎麼舍得拒絕那種清澈的眼神。
我進書房時,陳逸軒正在看文件,我放輕了腳步,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我放下茶,尋思著要怎樣開口。他恰好抬起頭,我條件反射地笑著。
他合上了鋼筆,把文件放在一邊,雙手交握於胸前望著我“你有什麼事嗎?”
盡管我是孫悟空有七十二變,陳逸軒就是如來佛祖,,他一眼就能看穿我所有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