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是從屏風後繞了出來,站在離蕭黎的不遠處微微勾唇,甚是平靜的掀眸對上她似乎泛起漣漪的眸子,道:“黎兒其實,我覺得沈涼她說的不錯呢。”
“……”我不覺得!蕭黎眸子一瞬一瞬的冷了下去,好看的雙眸一錯不錯的盯著白素衣,似乎想要將她看穿了去。“哦?那你這是和沈涼一般,懷疑我的做法了?”
看著白素衣垂首沉默下來,這意思像是默認了去,蕭黎心中惱怒更甚,冷哼一聲到底是起身拂袖而去。
我看著蕭黎要走,本想拉住她,但轉念一想她的決定有誰能改變呢?歎了口氣,到底還是算了。轉身瞧見她那一抹紅影,我不由得抿直了唇線。反正大白天,她也不得丟了的。
蕭黎覺心中煩悶更甚,尋了處清淨地方,五指緊扣酒壺壺身,一口烈酒猛灌入喉,辛辣蔓延嗓中。她垂眸瞧著自己攥著酒壺的手,突然就笑了出來。
她不過是為了讓素衣遠離那個雲景淵罷了!若是這次出征她不把素衣帶上,那素衣會怎樣?她必然會出事,她不得不這麼做。
“怎麼喝上了?不如和我一起?”我到底是不放心蕭黎的,尋了幾處,在這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她。莞爾一笑看去,就勢在她身旁拿過一壺酒,猛灌一口入喉,止不住嗆著。
蕭黎無奈,在這姑娘後背拍了拍。“明明不會喝酒,偏偏要這麼硬往下灌。素衣,你是不是傻了?”
話一出口我沉默下來,隨即撂下酒壺掀眸看去。“其實罷,黎兒你不說話是個好人,一說話就毀了自己的身份!”
“……你高興就好。”
……
半月過去,蕭黎已然是把然國給滅國。手段並非她一貫作為,除了然國皇室,其餘一概不殺不囚。對於這個,我雖說是疑惑,但到底放心大過疑慮。
“你怎麼會心慈手軟了?”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也不會讓個問題一直困惑自己的,返程的一日我逮到機會湊過去詢問。“不準過後回答!”想起她的前車之鑒,忍不住添了句。
蕭黎正專心致誌的看著本不知名的書,對於我的打攪倒是沒有生氣,淡定的斜睨了我一眼,慢悠悠開口道:“不可寧民寒心,莫不然,然國收複不得了。”
她話一出口我便明白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在為永昌雲國鋪路,也是在為她自己鋪路。若是她一旦屠國,必將惹得民心大亂,周圍小國心生同憐,聯合起來便是棘手的大事。
我沉默良久沒有應聲,大抵是笑了笑不準備作言語。
蕭黎,好手段呢。
返程途中倒是沒有什麼大波瀾,小事情倒是有一些的。例如途中突然遇到了病重的百姓,我為了替蕭黎贏得民心,自然是要去治一治的;偶爾有新參兵士兵抱怨,蕭黎不作情緒波動的給處置了。
馬車顛簸不以,我坐在馬車內,五髒六腑似乎都要被顛了出來。但出奇的坐上馬車的蕭黎情況倒是與我不同,她坐的慵懶瀟灑,甚至…悠閑到可以執卷翻閱…。
“我怎麼有些好奇了呢?”我蜷手托著腮,有意無意的從嘴裏飄出這麼一句話來。
蕭黎很給麵子的眼神瞥過去,到對麵姑娘那兒,“怎麼?”合了書卷撂下在一旁,雙手抱胸有些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