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吳磊已經猜出了手中的東西是什麼,但是這話從蘇博文的嘴裏說出來又是一番滋味。吳磊雙手不禁一抖,險些就要把一張人皮掉在地上。
禿子在一旁看得笑的直蹬腿,吳磊尷尬地衝蘇博文笑了笑說道:“那具女屍脖子上的?”
蘇博文點點頭驗證了吳磊的猜測,他沉吟道:“這張皮不全,有一半讓禿子這禍害給砍斷了。你仔細看看這東西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吳磊眉頭皺了皺,強忍著胃裏一陣翻騰將手裏的人皮舉在眼前仔細查看。吳磊手裏的人皮約摸有一張大小,整體在燈光下顯得無比白皙。吳磊看到白皙的皮膚不禁暗自驚奇道:“一塊百年的人皮單單說不腐爛就已經是奇跡了,怎麼還如此的白皙?”想到這他雙手在皮上輕輕搓動發現竟然還有一絲的彈性。吳磊驚奇地看著蘇博文說道:“這......”
他話還沒說完,蘇博文衝他點點頭說道:“你再仔細看看,最好聞一聞。”
吳磊這時候哪兒還有什麼恐懼之意,聽完蘇博文的話趕緊低下頭趴在皮上仔細地嗅著。仔細聞時才發現這張人皮竟然還泛著一股清香,不像是普通的香料。吳磊自持對古玩玉器、香料布藝多多少少有幾分的見解,他閉上雙眼仔細辨認感覺這股子香料好似是出自西域的一種名曰“和羅”的香料。和羅香雖說在中土少見,但也不算是稀有,隻要是腰包裏多少有點銀子的人買幾兩並不算是稀奇。
吳磊此時臉上哪兒還有一丁點的恐懼?全然取代的是一副嚴肅。他一把推開桌上幾個空盤子,將手裏的人皮工工整整地擺在桌子上,燈光下殘缺的人皮隱約泛起一抹殷紅的血光。
吳磊站起身來從一旁的一張木桌裏翻出一副手套,他帶好手套整個身子都趴在了桌上繼續翻看。人皮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出一片奇形怪狀的紅斑。紅斑看似淩亂可是吳磊總覺得這倒像是什麼圖形,可惜人皮並不齊全,隻有半張,所以顯現出來的內容也甚是稀少。
和羅香料、百年不腐的人皮還有這詭異的紅斑,吳磊隻覺得腦袋瞬間有些發脹,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蘇博文。
蘇博文哈哈一笑說道:“你能看出這些不錯了,起初我們三個還研究了好久。這人皮上的香料是西域的和羅香,而且還是源自於藏地供奉佛陀所用的供香。這個出現在一位福晉的身上並不稀奇,也是最好解釋的一點。”
吳磊點點頭嚴肅地說道:“和羅香百年不散這個我知道,可是......”
蘇博文打斷了吳磊的話說道:“先別問我它為什麼不腐爛,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們三個這麼幾年鑽研出了也就是這張人皮上的紅斑畫的其實是一隻鳳凰。”
蘇博文撿起吳磊的手套戴好之後指著人皮上的紅斑紋路解析道:“這是它的翅膀,順著這條線走就是鳳凰的身子與尾巴,可惜鳳凰頭被禿子砍壞了,唉,也不知道通篇畫的到底是什麼。”
禿子正要反駁蘇博文對自己的指責時吳磊抬起手示意先別插嘴,吳磊注目凝視看了許久這張人皮小心問道:“咱先拋開不知道的不說,你知不知道這幅圖是什麼意思?”
蘇博文從桌上端起酒杯抿著酒說道:“起初我們也不知道,可是這趟從東北回來我腦子隱約有個想法,可能就是一個靈感罷了。”
禿子聽完蘇博文的話不禁疑惑道:“姓蘇的你不厚道啊!有了想法不跟我們說?吃獨食爛屁股啊!”
蘇博文聽完破口罵道:“呸!誰他娘的吃獨食了?我這不還沒下決定麼?”說完他解開唐裝的紐扣,忽閃了兩下手繼續說道:“禿子,大獨牙,你倆還記得貞薑墓裏的那副下凡圖不?”
兩個人齊齊點了點頭說道:“記得啊。”
蘇博文哈哈一笑道:“和羅香出自於西域,貞薑原本是魔陀古國的國王,下凡圖又是鳳凰接引,你們倆想想這事兒之間會不會有關係呢?”
還沒等大獨牙開口,禿子火急火燎地搶著說道:“你是說姓林的娘們是貞薑?不可能吧,倆人都差著幾千年呢!”
蘇博文朝著禿子啐了一口唾沫,斜著眼看著他不屑道:“我說她倆是一個人了嗎?一個是千年前的國王加王妃,一個是窮鄉僻壤好不容易嫁給王爺的福晉,倆人有關係?我是說,鳳凰可能有關係,香料又是出自於西域藏地,咱們去一趟西藏不就啥都清楚了?”蘇博文為什麼這麼迫切的想去西藏?不外乎數年前的一張人皮可能與東北塞外貞薑墓有莫大的關係,而自己身上被騶吾抓傷的感染可能救贖就在其中。蘇博文產生這個想法之後迫切地想去一趟藏地,說不定真就在那裏能找到救命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