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文盤著腿叼著煙一臉疑惑的聽著穆龍庭講著故事,可是他等了半晌也沒發現穆龍庭還有再開口的跡象,他瞪著眼衝穆龍庭問道:“完啦?”
穆龍庭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衝他說道:“講完了。”
禿子再一邊就擦著一腦門的汗,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看著穆龍庭。沒想到穆龍庭話說了一半故事就已經講完了,心中一陣失望,禿子搓著手衝穆龍庭埋怨道:“就這麼講完了?到底是牛什麼啊?”
穆龍庭斜眼看著禿子道:“我哪兒知道?他說完就暴斃當場,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蘇博文提著自己的半塊人皮衝著穆龍庭搖了搖問道:“你那故事跟這塊人皮有什麼關係?”
穆龍庭也舉著自己手裏的人皮輕輕揉搓,眼神裏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淒涼。蘇博文在一旁看得十分的驚訝,心說一塊人皮跟你一個爛尾的故事罷了,值當這麼窩火麼?
穆龍庭的眼角不經意間滲出了一絲淚水,這個外表冷漠的女人原來也會哭泣。她愣了好半晌才發覺眾人都在看自己,她急忙用袖子遮住了眼簾輕輕擦拭。她身邊的一個壯漢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穆龍庭抬手打斷道:“黑子!你敢說一句,我敢把你宰了涮在鍋裏,你信麼?”
眾人都讓穆龍庭這一嗓子嚇了個哆嗦,每個人的腦子裏都還沒從穆龍庭傷感的樣子轉過彎來。本來蘇博文還準備安慰安慰她,但是讓她一嗓子給嚇得硬生生的把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那個兄弟死後,我們就把他安葬了。老爺子派了幾個家裏的好手再次去了四川,可是結果...結果還是一樣,沒一個人回來。”穆龍庭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有些哽咽,但是她強忍著心中的情緒繼續說道:“我實在受不了家裏一而再再而三的死人了,所以我就帶著黑子跟大龍倆人偷偷跑了過去想一探究竟。我們到了遮龍山,還沒有往深處走,就看到地上埋著半個人,我們一眼...一眼就認出來他...他...他是我們家裏的人!”穆龍庭的語氣都有些顫抖,他身後的黑子一個勁地想說些什麼可是大龍也給他打著眼色示意別惹事兒。
“我們把他從地裏挖出來發現他早就死了,渾身沒一點異常,隻是脖子後麵有這麼大一塊的紅斑......”穆龍庭說完最後一個字,眼睛緊緊地閉著,淚水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兩隻手趴在桌子上一個勁地捶打著。
蘇博文一看不好,這是要魔障,急忙招呼黑子按住穆龍庭。陳八指可能也沒見過這架勢,正說著話就犯了病,他一看不好趕緊跟蘇博文說了聲照顧好穆龍庭,自己身子不行了得回去休息。陳八指說完就轉頭拄著拐棍跑了出去,禿子還一個勁追著他的背影罵道:“老嘎巴死的,出了事兒就跑?出門就他媽讓車壓死你!”
禿子因為之前跟蘇博文和大獨牙在丹東的時候都發過魔障,知道這時候要是大耳刮子照臉呼上去一準就好。可是人家畢竟是客人,而且還是個大姑娘,第一次見麵就打人家大嘴巴好說也不好聽。
蘇博文看著穆龍庭的樣子心裏已經有些眉目,她手裏的那整塊人皮看來就是從那個死去的人身上撕下來的!蘇博文想到這心裏不禁生出兩個疑惑,一是一塊人皮穆龍庭至於這麼悲傷麼?二呢就是這紅斑怎麼可能出現在死人的身上!
蘇博文手裏的人皮是從山東那座王爺墳裏的女屍身上剝下來的,這具女屍距今少說也有百年,可是穆龍庭手裏的那塊聽她所說則是最近才獲得的,蘇博文一時間直覺的世間奇怪之事真多,多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傷是一個謎團,麵前的人皮又是一個新的謎團!
蘇博文也沒仔細想,幫著黑子按住穆龍庭,伸出手掐住她的人中避免她哭死過去。黑子仿佛看出了蘇博文一點心思,強繃著臉衝他開口說道:“死的那個人,是小姐的未婚夫。”
蘇博文聽完黑子的話當即明了,心中湧上一絲惋惜與遺憾。蘇博文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為麵前這個討人煩的女人惋惜,可能是自己還算是個好人吧。蘇博文的話他自己也不信,不過這時候又哪兒有心思考慮這些爛事兒?
穆龍庭哭了好一會兒才收住了聲,她的神智慢慢清醒,抬起手臂遮住臉衝蘇博文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蘇博文知道了前因後果自然不可能見怪,當即一擺手道:“沒事,人之常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