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巨響從昊向仁耳邊傳來,他猛地抬起頭,從酣睡中睜開疲乏的雙眼,一件軍大衣出現在他眼前。是父親,巨響是他在關掉軍研基地的大門。
“查出來了,是kong怖襲擊,異界的反政府武裝在他們國家已經做了責任承擔。”昊天威嚴的聲音從小就令昊向仁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這次也不例外。“是嗎?有主要策劃人嗎?”昊天察覺到兒子眼中的複仇氣息,今年夏天的畢業典禮上,獸人的komg怖襲擊殺死了昊向仁的戀人。
“你就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搞這次kong怖事件嗎?”昊天盡量轉移話題,他並沒有要袒護策劃kong怖事件的人的意思,昊向仁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昊天對此不願做出談下去的意思其實是為了保護昊向仁,結界在成立之初曾成立過一份契約,裏外人員可相往來不相瓜葛是契約的主要內容,現在已經確認結界內部的獸人對外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掌握違約製裁權的國民黨軍事武裝可以對實施者進行掃除性打擊,但是如果昊向仁複仇成功,也同樣會違背契約,到時候對昊向仁的行為是否進行製裁,可就不是昊天一個人說的算的了。
“我不在乎,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們的行為連累了無辜,伊夢沒有義務對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因為生活所迫,有人持槍搶劫殺掉了妻子,作為丈夫的我,絕不容許除我以外的任何所謂的正義去製裁那個搶劫犯,法律不能,契約也不可以!”坐在長椅上的昊向仁被風衣裹得嚴嚴實實,毫無血色的臉上,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顯得極其可怖,“父親你知道嗎?公正強製力一旦介入進來,懲罰這種東西便再也不是因為凶手的罪過,而更像是在為社會清除垃圾,於是乎個人的失去是多麼渺小,甚至都不構成罪犯的判決書,那種端端的隻為文字規定所需執行的刑罰,似乎也不能令疼痛感舒緩一些,因為有罪之人不是犯下有罪之事而監禁於牢獄,僅僅是公眾們唯恐新的事端的產生才加以實行,父親你是知道的,大多數人不總是正義的,但卻總是正確的,他們的人數優勢可以讓任何曲解都變成真相。所以,我不在乎他們出於什麼理由,我也不在乎什麼狗屁契約。”
昊向仁的話聽得昊天一知半解,自己是軍人出身,跟被灌過墨水的昊向仁根本比不起,但他聽出了昊向仁的大概意思: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殺人,也不管我殺了你會付出什麼代價,總之我就是要複仇,借用契約手段弄死你我也不覺得解恨,必須親自動手。
“放炸彈的人和總策劃我已經查出來了,我房間裏有微衝,台灣這邊的通風口你也都清楚位置,隻要多多打聽消息,複仇並不困難。”昊天走到長椅的欄杆後麵,大風刮來吹起他可以留的劉海,歲月將發際線又往上推了一截,“但是你始終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稍有些蛛絲馬跡就會露馬腳,一旦被發現軍委會就會把你送上軍事法庭,你的一生也可能就此畫上句號。
“我知道為了伊夢你可以付出一切,但是你不該如此短命,即使是為國捐軀,也要考慮有沒有犧牲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