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唇角卻是微微上揚,元翊對她的態度沒有絲毫變化,不可否認,對於這個認知,北堂鳶很高興,憐惜也好,施舍也罷,至少,在這麼尷尬的階段,還有那麼一個人這般在乎她。
不知是陽光的作用還是其他什麼的,整個人暖到了心窩裏,窩在躺椅上,模樣更顯慵懶。
北堂晏的淡漠與疏離,蘇子期的排斥,說不傷心是騙人的,曾經,那般在乎的兩個人,曾經,發誓用生命去守護的兩個人,如今,那誓言支離破碎,兩邊都不說破,卻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她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他們以往的溫柔逐漸逝去,最終褪成現在的淺黑墨色。毫不在意,這麼輕飄飄的幾個字,宛如千斤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突然沒了睡意,北堂鳶起身,搬了藤木躺椅回屋,沒有驚動任何人。她不願多想,更不願做太多的懷疑。
午膳也便沒了興致。
深埋在房間裏的暗格被一隻白皙右手輕輕擺弄,不停的變換著各種各樣的形狀,然,暗格裏的東西最終形成了一種怪異的五角星形,五角星由各種扭曲的線條拚湊而成,線條突出的那一點擱在暗格裏一個不起眼的凹窩裏,一陣妖異的紅光閃過,房間裏哪還有那隻手主人的身影。
不知名的暗室裏,又是一陣妖異的紅光閃過,留下的,是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穿著白衣的男人的身影,暗室裏一片黑暗,能看見的,隻有一點兒模糊的輪廓,那白衣男子在身上摸索了一陣,隨後拿出一顆碩大且散發出耀眼光芒的夜明珠放在室內的一個凹槽上,暗室裏瞬間亮了起來,而那男子,赫然便是北堂鳶的哥哥,北堂晏。
借著夜明珠的光亮,可以看清暗室內的所有擺設,一片空蕩蕩的,除了幾把椅子,什麼也沒有。北堂晏撩了撩搭在額角的散亂發絲,視線在暗室裏掃視了一圈,在發現沒有任何東西之後,唇角揚起一抹可以稱得上是邪魅的弧度,雖是笑著,卻莫名的危險。
隨手扯過一把椅子坐下,北堂晏百般無聊的玩弄著腰間的羊脂白玉玉佩,微低著頭,不知作何感想。
也許過了一刻,也許是兩刻,暗室裏終於有了動靜,也是和北堂晏一樣的出現方式,紅光閃過之後,留下的,是一個相貌狂放的大漢,那大漢又高又壯,比北堂晏高了半個頭不止,現在,北堂晏坐在椅子上,身材的對比,更是明顯,然,大漢的表現更是讓人大吃一驚,隻見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未開口,北堂晏算得上溫柔的聲線便傳進了大漢耳中。
“鈴木薩拉,遲了兩刻。”
大漢渾身一顫,放低了身子,道:“請主人責罰。”
為何遲了兩刻,大漢不解釋,北堂晏也不問,唇邊的笑意漸漸隱去,幽暗深邃的烏黑眼眸裏,曆芒一閃即逝。“自己下去領罰。”
“那件事,有頭緒了麼?”
鈴木薩拉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北堂晏,因做慣了農活而粗糙的大手僵硬的放在身體兩側,聽了這話,兩道粗黑的眉毛擰在了一起,稍作斟酌,才答道:“西邊雪嶺山上發現了一口水晶古棺,聽說,水晶棺裏躺著的,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而那水晶棺,似乎有著上千年的曆史。”
“上千年……”舌尖回味著這幾個字,北堂晏幽暗的眼眸深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然,他並未追問水晶棺的事,而是問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那女子,和城主相比,如何?”
“這個……屬下不知。”鈴木薩拉顯得有些無措。“該是,各有各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