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想也沒想的吞下白衣女子遞過來的藥丸。
白衣女子轉過身,側臉看向依然紋絲不動躺在石台上的黑衣男子,平靜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隱隱的疼痛。
“我們走!”終於還是要離開這裏的,終於還是要放手。
役跟在白衣女子身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石台上的黑衣男子,轉身離開。
—————————————————————————————————————
北峻瀟然醒過來的時候,石洞中的光亮已經消失了,但是昏暗暗的也是可以看清一些東西。潭水中的蓮花已經枯萎了,幹癟的花瓣碎落在依舊純澈的潭水中。
努力回想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裏,但腦中一片空白,什麼東西都想不起。
手指一勾,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劍鳴聲。北峻瀟然心中一驚,低頭向下看去,忍不住低呼一聲。
有些難以置信的拿起手邊的大刀。
——是龍鱗刀!
雙眼豁然睜大,雙手禁不住微微有些顫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雖然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龍鱗,但是在看見它的第一刻起,北峻瀟然就知道在自己的身邊是自己苦苦尋找的龍鱗。那種強烈的熟悉感,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可是又有什麼東西阻隔著,讓他無法記憶。
為什麼自己能夠一眼就認出這龍鱗刀呢?這龍鱗刀是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自己又為何會昏迷在這裏?這裏又到底是哪裏?這一連串的質疑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腦中的一片空白,心中最深的空洞,讓他幾欲發狂!他究竟忘了什麼?忘了令他如此在乎的事情。可是就算這樣拚命的想,北峻瀟然依舊無法記憶。
不過他天生性格冷漠,對於想不出來的事情也終是不會一味的執著。最終手中緊握龍鱗刀,眼中浮現出一絲冷厲的笑:不管曾經發生什麼事情,隻要龍鱗刀在手就可以了。那些被自己忘卻的記憶,一定是自己曾經拋棄的吧!既然是被拋棄的,那就沒有記起來的必要了!而那種刻骨的疼痛就讓時間來消磨它吧!
足尖一點平滑的石台,踩著平靜的水麵飛掠至潭邊。到了岸邊忽感體內真氣渾厚,似乎一下子增加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那陌生的氣息和龍鱗刀上的氣息一樣,純正且渾厚,竟讓自己突破了一直未曾突破的瓶頸。
“果然是寶刀!”北峻瀟然用手指彈了彈鋒利的刀口,側耳傾聽刀鋒上的刀鳴,臉上是得意的笑。
四下看了一眼周圍的景物,忽然發現一旁的岩石上有一塊破損的皮革。
舉步走了過去,拾起地上的皮革,仔細分辨了一番,卻還是無法分辨出這是什麼動物的毛皮。這塊皮革雖然破舊,卻是上等的好皮。但北峻瀟然心中也不甚在意,便用皮革包裹起了龍鱗,發現這大小正好。上好的皮革包裹住了龍鱗背在肩上,也不怕刀鋒尖銳劃破了這臨時的刀鞘。
隨著亮光和巨大的轟鳴聲來到瀑布的背後,一川銀河掛在洞口之前,外麵的陽光透過水簾折射出點點熒光。
北峻瀟然微微勾起了嘴角:這果真是巧奪天工之造,想來一般人是很難發現這裏的,但卻不知自己又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太多的疑問讓北峻瀟然微微蹙起了眉,但是那些呼之欲出的答案,卻又被某些東西阻隔了起來。
不屑冷笑,拍了拍背上的龍鱗:隻要有龍鱗就可以了!恩!隻要有龍鱗就可以了!別的,他可不想多管!
足尖一點,縱身躍出了水簾。刺眼的陽光幾乎讓他睜不開雙眼,下意識的用雙手遮擋了一下陽光,讓自己長期處於黑暗的雙眼慢慢適應下外麵的光亮。
清涼的水飛濺在臉上,讓原本有些昏沉的頭腦瞬間清醒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瀑布,北峻瀟然的眼中再也沒有在洞穴中的那一分迷惘了。沉靜的思緒已經控製了他的全部,而從那一刻起,他又再次變回了原來的他!
那般冷血冷情的人!
不知不覺間北峻瀟然背著龍鱗刀又再次走進了熟悉又陌生的竹林。
想要離開這裏,首先要過竹林。這是北峻瀟然在瀑布之上所發現的。
朝著日落的方向大概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引入眼簾的一處竹子做的小築。
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奔至而來,一瞬間擊潰了他心中的那一份空白。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熟悉感啊!以至於讓他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