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大刀劫匪惱怒的看著芝若兮,怒罵道:“你這小子,不僅傷了我們兄弟,而且還放跑我們的獵物,今天不殺了你,就對不起我們死去的兄弟!大家給上,宰了這不知死活的兔崽子!”
芝若兮騎在馬背上,手中捏著僅剩的幾枚銀針,冷喝道:“你們誰在敢上前一步,我就射穿了他的腦袋!”
劫匪們被芝若兮的話嚇得止住了步子,各個麵麵相視了片刻,猶豫著不敢上前。
拿著大刀的首領一見這樣的狀況,又喝道:“他奶奶的!你們誰給我當縮頭烏龜,老子我就宰了他!還不給我上,把這小兔崽子給綁起來,砍了!”
眾匪徒們恐懼著大刀首領,立即大喝著朝芝若兮衝去。
芝若兮一甩手中的銀針,又是倒下了幾名劫匪,但是這一甩,把自己身上僅剩的幾枚銀針全都甩了出去。
一抽一直纏在腰間從沒有亮出過的長劍,芝若兮足尖一點,從馬匹上飛掠了下來。可是還沒等芝若兮站穩步子,一名匪徒就一刀砍了過來。
芝若兮大驚,側身閃過襲來的大刀。手腕一翻,長劍直擊對方的胸口。但還沒刺到長劍,就已被人擋了下來。
努力調劑著自己呼吸,芝若兮心中暗自後悔為什麼不等到役回來了再北上,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擔心遇到這樣的場景。
正當芝若兮後悔之際一名白衣蒙麵人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前,淩厲的氣勢一下子威懾住了往上直衝的劫匪們。還沒等芝若兮和劫匪們反應過來此人是善是惡時,隻見銀光一閃,滂沱的氣勢如同急雨一般紛落而至。
隻聽慘叫聲四起,所有的劫匪幾乎一瞬間全都抽搐著倒在了地上。唯一站著的隻有三個人:一個是劫匪的首領,一個是忽然出現的白衣蒙麵男子,另一個就是芝若兮自己了。
隻是一招,就殺光了所有的劫匪。芝若兮震驚的看著依舊站在自己身前的白衣男子,道:“不知公子是何人?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白衣男子側頭看了一眼芝若兮,但並沒有講話,隻是對著站在一邊發著抖的大漢勾起了冰涼的嘴角。
就算是蒙著麵,就算是看不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芝若兮和大漢都能夠猜得出他此刻麵紗後的表情有多麼的陰冷。陰冷的如同地獄中的勾魂使者,讓人毛骨悚然。
銀劍一閃,迅速朝大漢的吼間刺去。
“不要殺他!”芝若兮忍不住出聲製止道。
就在離大漢吼間含有一寸之遠的地方,銀劍硬生生的頓了下來。而此刻原本一臉威武的大漢已被白衣男子嚇得臉色鐵青,整個人都得如同籂子一般。
“不要殺他!”芝若兮見白衣男子止住劍的去勢,忍不住吐出了結鬱在心中的悶氣,道:“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了,就放了他吧!他們出來打劫,想來也不逼不得已。如今皇帝已是老態龍鍾,昏庸無政,這天下已是民不聊生,流寇四起,想要活在這世上已是不容易得。公子何不放了他,讓他另謀一條出路!”
白衣人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收回了長劍,冷冷的掃視著已經跪倒在地上的大漢。
芝若兮知道白衣男子準備放過大漢,微微一笑,向白衣男子走去:“感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姓甚名誰,來日此恩情定當報答。”
白衣男子沒有說話,隻是細細的端詳著芝若兮。
芝若兮被他長時間這麼看著,心中也發毛,幹幹的笑了兩聲,道:“公子為何不說話?是不是有什麼不便?”
白衣男子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過了半晌方才說道:“你是不是對誰,都是這麼好的?”
他的聲音很溫和,很輕靈。如同山澗的清流,緩緩淌過幹涸的土地,使人有著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是不是對誰都這麼好?”白衣男子又問了一遍,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看著芝若兮。
芝若兮愣了半天,忽然繞了繞頭,有些打哈哈的說道:“這個,這個要看情況而定的嘛!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被同情的嘛!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讓我知道他劫我的真正目的,隻怕我不會放過他的呢!”
“但是你還是放了!”
芝若兮一時無語,隻得尷尬笑了兩聲,又把話題扯了回去:“說了這麼半天,我還是不知道公子的名字呢!如果公子——”
“我走了!”
“啊!”
芝若兮吃驚的看著白衣人,還沒等自己話說完,白衣男子就消失在官道之上。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那個白衣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如果不是這一地的屍體,和跪在一邊嚇得發抖的大漢,芝若兮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了,還是做了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