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轉過頭的那一瞬間,霽沄看見芝若兮身後飆飛的鮮血,以及拿著大刀冷笑的莽漢。
瞳孔驟然放大,霽沄不敢相信芝若兮為了救自己而狠狠的挨了一刀。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從來都沒有人像她這樣子對自己的。為了救自己,可以豁出性命!他的主人,或者說是他的——棋子!
芝若兮直覺胸口血氣翻飛,一口血忍不住吐在了霽沄的領口,嘿嘿一笑:“本來還想在你的身上點一些臘梅的,但我忘了你好像是穿紅色的衣服了!”
“小主人!”霽沄顫抖的想要擁住芝若兮,但卻不想被芝若兮給推了出去。
芝若兮一把將霽沄推出了水匪的包圍圈,將背上的包袱也扔進了霽沄的懷中:“霽沄,你給我聽好!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拿著這個包袱趕快消失在我麵前。裏麵還有雖然沒有什麼銀子,但也夠你一路上吃吃喝喝的了!我現在留在這裏拖出他們,你快點給我消失,永遠也不要讓我看見你!否則就滅了你!”
莽漢扛著血淋淋的大刀,嘿嘿冷笑:“你們誰也別想走!今天老子人和財都劫了!”
芝若兮也是冷笑,一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漬:“你有膽就給我試試啊!”
莽漢有些惱怒的看著芝若兮不緊不慢的樣子,冷喝道:“今天看老子不活寡了你!該死的娘娘腔!”
芝若兮冷笑,徒手就朝莽漢從去。側手一翻,直擊莽漢的胸口。
莽漢連忙以刀相互,一隻手悄悄的往後向後探去。隻聽芝若兮手掌直擊刀麵,身後的手立即向前一揮。
霽沄大驚,可還沒等開口提醒芝若兮的時候,芝若兮整個人就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隻聽“撲通”一聲,落入河水之中。
“芝若兮!”霽沄大吼,一雙黑色的鳳眼一下子變成了如血一般詭異的紅色。
莽漢看著芝若兮毫不掙紮的沉入水底,仰天長笑了起來。對這一邊還呆愣在原地霽沄吊兒郎當的走去:“嘿嘿!尤物!還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尤物!嘖嘖,怎麼會跟在這種沒用的小子身邊呢?不過沒關係,以後你就會跟——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霽沄微笑著轉過頭看向已經愣在原定的莽漢,嘴角跳起了一絲冰冷的微笑:“怎麼了?奴家的眼睛不好看嗎?”
莽漢看著微笑著朝自己走來的霽沄,隻覺得全身冷汗倒流,連連後退:“妖,妖怪!”
“妖怪?”霽沄掩嘴,巧笑嫣然的朝莽漢走去:“你是在說我嗎?”
殺氣,陰冷如同陰間地獄裏的鬼魅陣陣襲來。此刻的天也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江上的陣陣陰風吹起霽沄身上血紅色的輕紗,飄渺的將霽沄圍在中間。
所有的水匪隻覺得兩股戰戰,手中的大刀不知何時落在了甲板上,發出淒涼無力的哐當聲。
“你,你不是人!”莽漢連連後退,看著緩步走來的霽沄,幾乎差點跪了下來。
“嗬嗬!我有說過我是人嗎?”霽沄笑著反問道,笑容依舊如初,隻是裏麵的陰冷令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或許此刻所有的辭藻來修飾霽沄,都已經變得蒼白起來。
隻聽一聲慘叫,血花彌漫了夜色的紅……
七皇子府中依舊如初,隻是少了北峻瀟然的身影,仿佛讓一切都蒼涼了起來。
白衣女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彈奏著麵前擺放著的古箏,目光幽幽且散亂,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
一邊的丫鬟站在白衣女子身邊,忍不住說道:“小姐,你這已經談了好幾回氣了!你要是在這麼下去,可要讓樹久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