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聽了律師的轉告,知道宜昌梵小姐已到濰城,隻覺事有蹊蹺,卻裝作無事一樣,不卻考究。律師離開後,他當即打電話給馮文東,說要在下班後拉他到溫泉賓館喝酒,一塊帶上孫維舜開葷。馮文東說不行,這些日子春季大檢查,太緊,等幾天到五一勞動節放假再說,檢察院駐所監督員也休假,清閑。
一晃就到了五一勞動節,各單位放假一天。傍晚時分,薛霖單獨駕車來到看守所,直接進了值班所長室見了馮文東,拿出一個信封從桌麵上推了過去。馮文東也不客套,收起來,就安排了一個素質高強的大兵換了短槍跟著自己,到8號室提出通行證孫維舜,三人一起坐進看過所的吉普,馮文東親自駕駛,跟隨薛霖的林肯轎子,往溫泉賓館駛去。
四人進了包間,薛霖迅速點上菜,就開始喝了起來。
馮文東與大兵不理會薛霖的暗示,始終不肯離開包間,並提醒隻有一個小時,要抓緊時間“喝酒吃飯”;通行證孫維舜到洗手間的時候,馮文東也讓大兵跟著,同時留下薛霖與自己說話。薛霖明白他不敢完全放任,見孫維舜回來,便對他說道:“此事與看守所和你的案子都無瓜葛,馮所長也不是外人,你直說就是。”
通行證孫維舜便將曹易瑾說的有關梵小姐的情況複述了一遍,薛霖聽了,表示並不在意:“哼,一個風塵女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被她找到,大不了再給點錢就是了!”
薛霖知道了通行證的用意後,就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開,勸馮文東和大兵盡情喝酒,又告誡通行證卡住量不要喝醉,以免傳出去讓馮所長為難。
吃喝結束後,通行證嘻嘻哈哈地笑了兩聲,說道“薛哥、馮所長,嘿嘿,你們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才進來幾天?有什麼委曲的!”馮文東沒有與他糾纏。
“嘿嘿快仨月沒見女人了,給半個鍾頭放一泡吧!”通行證又嬉皮笑臉地說道。
薛霖望著馮文東,見他鐵青著臉不放鬆,隻得說:“快出去了,忍耐忍耐吧,惹出麻煩就囉嗦了。”
“嘿嘿,不就是人之常情嘛,有什麼麻煩的?”通行證還是涎皮流言。
“快到兩個小時了,得趕快回去。”馮文東催促道。
“行了行了吧,挨幾天出去,給你找三個昌陽最漂亮的。”
薛霖說著,就讓服務員再上兩條紅燒大雁腿、兩盤幹炸刀魚直接打包,用塑料袋盛了讓通行證提著,便出了包間,下樓上車回看守所去了。到所裏臨下車時,又從車後箱裏拿出了四條雲煙,讓馮文東拿了兩條,通行證和大兵一人拿了一條。
四人一起進了第二道鐵門,薛霖在值班室等著馮文東送通行證進了號室回來,就問他今晚能不能回溫泉賓館消遣,馮文東說出事擔不了,在班上不能離開。兩人就約定明天晚上再一起出去,讓溫泉經理找兩個最新的小姐。
薛霖出了看守所,即撥通高測的電話,約了地點見麵,說出宜昌梵小姐在濰城的來龍去脈。高測聽了有點慌忙無措,薛霖問他的態度,他斟酌片刻,說道:“還是你過去看看吧,摸清她的真正意圖,沒泄露的話,最好把她送回宜昌或秭歸……”
“沒泄露?已經傳到昌陽看守所了,萬一給高市長引出麻煩,那可就晚了!“薛霖把梵小姐看得很重,也讓高測覺得他對自己很負責。
“那你得抓緊點,”高測聽了有些擔憂了,“現在的事情不是前幾年了,朱鎔基是包丞,對當官的一概不慣毛病,動就動真格的。”
“高市長要放心的話,就得不留後患,讓我做全權處理了。”薛霖的話簡明而策略,又讓高市長聽了放心。
“不能惹出任何麻煩嗬,太張揚不行。”高測叮囑說。
二人談完了梵小姐,高測又問嶺潤的經營有沒有什麼困難,薛霖告訴他所有環節統統擺平,收入多少,就看地下出的東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