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開車很快,雖然有一段路不好走,二百來裏地,仍然沒用二個小時就到了。
車一開到黃河堤壩上,我就被黃河壯觀的氣勢吸引了。寬闊的河道,泥沙翻滾的河水,巨大的回流,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後來,我又多次去看過黃河,但每一次,都不如那第一次留給我的震撼大。
在黃河邊兒,我們還看到一個三四十米寬的支流。那個支流,像一個港灣,裏麵水草茂密,從水草中間,不斷傳來高一聲低一聲的鳥鳴。
支流水裏的泥沙,都沉下去了,水是深綠色的。上麵架了一個鐵鎖橋,橋上鋪著一拃寬的木板,人走上去,橋搖搖晃晃,很刺激。
在這個支流上,我們還遇到了一個打魚人。劃著一隻柴油機做動力的小鐵皮船。他剛剛打上一網袋魚來。
李大爺扶我和他一塊兒上了那條漁船,看打上來的魚。
那些魚一共三種:鯽魚、鯉魚和鯢魚;每斤要賣三十塊錢。李大爺想買,和打魚人講了半天價,他也不肯便宜一分錢。他說的很明白:“你不買,還有別人買,你放心,最多一個小時,就有人買走了。”
果然,我們還在講價錢,就有一輛摩托車開到跟前,要買魚,看樣子,和打魚人很熟;問打魚人今天打上多少斤?打魚人說有四十來斤。
那人立刻說那些魚他全要了。說話中間,就從口袋裏掏出一遝百元的鈔-票,數著要付款。
李大爺說:“買東西,得講究個先來後到!我先來的,這魚應該由我先來買,我買剩下的,你再買!”
那人問李大爺買多少斤?李大爺說要十來斤。那人說:“行,你要十斤,剩下的全是我的!”
李大爺挑了二條大個的鯉魚,又挑了幾條鯽魚,最後,還拿了一條鯢魚。一秤,十一斤多點兒。付了錢。
剩下的那些一秤,有三十四斤多,那人也不講價,按三十塊錢一斤,付了款。
“你這好買賣呀!半天不到,就掙了一千多塊錢!下午再打這麼多!就二千多。”李大爺一邊兒扶我下船,一邊兒跟打魚人拉話。
打魚人回道:“是今天運氣好!才打這麼多;有時候,網下到水裏好幾天,也打不到兩條魚;要是每天都有這麼好的運氣,我早成百萬富翁了;還在這兒風裏來,雨裏去的受這苦!我在這兒都打了十幾年魚了,十幾年前什麼樣兒,現在還是什麼樣兒!”
我們拿著魚,回到車跟前。李大爺找出一瓶礦泉水,兩人互相衝著洗了手。然後,李大爺上車,把車上的前排座位往前調了調,讓後排座的空間變大,把裝魚的食品袋放到後排座位後麵。
李大爺弄好後,招呼我上車:“我,外麵太曬,進來吃點兒東西吧,吃完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