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他送禮物的方式,是偷偷摸摸的;另一方麵,他送的禮物,又是這種特別的東西!
我認真回想我認識人的圈子,除了感覺杜宏偉性情有點兒變態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心想,過幾天,去找高中畢業證時,一定要當麵問一下杜宏偉,看這事兒是不是他幹的,要是的話,叫他以後,別老送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過去,讓單位人看到,叫我難堪!
這事兒,最奇怪的一點是,那東西兩次送來時,不僅我沒看到誰送的,而且楊浩然也說沒看到過。我們辦公室就我和他兩個人,如果再到別的辦公室去問,事態就擴大了,反而對我不利,倒不如隱忍下來不說的好。
有時候,我會莫明其妙地想:“莫非這事兒是個隱身人幹的?”這樣想後,我不由暗自覺得好笑,世上哪有隱身人呀!
我過生日那天,是在媽媽的飯館裏過的。來和我一塊兒過生日的,除了我們一家三口,還有李德龍和馬玉英兩口子,以及餐館的其他工作人員。
本來我是想叫與我關係最好的同學趙麗娜的,但她要上晚自習,請假來給我過生日,有點兒不合適,就沒叫她來。
還想叫楊浩然的,但他是個男的,年齡又隻比我大幾歲,怕引起家裏人誤會,讓他們以為他是我男朋友!也就沒叫。
李德龍和馬玉英說,這是我十八周歲的生日,過了十八周歲,我就算長成大人啦!這是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一個生日!所以,要送我一件像樣的禮物,他們送給我的禮物是他們花二百塊錢買的一塊女式手表。那塊手表,我後來戴了好多年。
過完十八歲生日,我感覺自己又長大許多!
也就是從那段時間開始,我們家的經濟狀況慢慢好了起來,不僅有媽媽餐館的生意,我也有一份工資。
尤其是媽媽餐館的生意,因為有李德龍和馬玉英兩口子入股,他們把許多單位的領導都拉過來吃飯,加之餐館那些特別有創意的菜名兒,也格外對領導們的心思,後來越辦越火。
從那時起,我開始自己為自己買新衣服穿!因為餐館的生意不錯,我把工資拿回去給媽時,她總是拒絕說:“我在餐館一個月的收入是你的好幾倍,你的錢就別給我了,現在你是大姑娘了,又在鎮政府工作,穿衣服要講究一點兒,你就拿你的工資買衣服去吧!”
我們辦公室每天的事情很多,一般除了送文件,通知安排各項工作外,還得給鎮長書記編寫發言稿,製作文件,向上級呈報文稿等等,雜七雜八的事兒;再加上我又要複習考函授大學,根本沒有時間到別的辦公室去串門兒。
但別的辦公室卻一點兒也不像我們這麼忙;由於鎮裏的工作,都按工作性質,分工來做;所以,他們通常是忙起來,緊著忙幾天,餘下大部分時間,都閑著。
人閑了,沒事兒幹,除了看看報紙,就是吃點兒零食,更多的時間是聚在哪個辦公室,說閑話,講或聽些國家社會的大事小事,奇聞軼事,到下班兒時,各自回家做飯,吃飯,看電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