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急忙從床上爬起,胡亂整理了一下淩亂的浴巾,然後便飛奔向床邊的醫藥箱。
幾年時間她早就學會了該如何照顧自己,這些常用藥更是時刻備著的。
蘇嫿拿出自己經常吃的退燒藥將藥送到了江宿的嘴邊。
但就在藥喂下去的那一刹那她突然頓住了,這個藥必須是飯後服用的,想著剛才看到江宿的臉色不對勁,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飯。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蘇嫿打開一看發現正是李伯,急急的問道:“李伯,江宿發燒了,藥是飯後吃的,他剛才用過飯了麼?”
看著蘇嫿這般著急的樣子,李伯麵上閃過一絲詫異,之前看蘇醫生和先生的關係可著實算不上和諧呀!不過這種事情顯然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直接進入了主題,“蘇小姐,我正是為這件事來的,先生回來後便待在房裏沒出來,還沒來得及用餐。”
頓了頓,李伯才繼續說道:“每年到了四月,先生便會高燒不退,吃藥根本沒有作用,隻能采用物理降溫,蘇醫生是先生的主治醫生,今天就麻煩您了。”
說著便將一個托盤遞了過來,裏麵放著酒精和手帕等物。
聽到李伯的話,原本還著急的蘇嫿,臉色卻突然一變,四月,是她離開的日子,也是……
這次回來的太急,她都忘了已經進入了四月份了,往年這個時候她在幹什麼呢?
蘇嫿的意識不知道飄忽到了那裏,視線直愣愣的望著眼前的托盤,好像是看著酒精,又好像什麼都沒看,直到恍惚間聽到了李伯的聲音,她這才拉回了意識。
急急的接過托盤,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後便快速關上了房門,那樣子,分明是狼狽的很。
蘇嫿抬頭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江宿,抓著托盤的手也在不自覺越來越用力,原本紅潤的手指這時候更是白的嚇人。
她站在門口,半晌都沒有移動,明明到床邊的距離並沒有多遠,但她的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根本邁不出去一步。
就是這個男人呀!這個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男人,卻貫穿了自己整整二十六年的人生。
從出生,到現在。
可是,為什麼會是他呢?為什麼……
蘇嫿靠在門上,半晌之後才閉了閉眼,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拿著托盤走向了床邊,她的步子很慢,但再慢也終歸花費不了幾分鍾,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
這麼多年,這是蘇嫿第一次希望可以距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蘇嫿終於還是走了過去,她放下托盤,拿起酒精熟練的處理了起來。
經過剛才一陣折騰,江宿身上的衣服早就淩亂不已,蘇嫿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便已經將那些多餘的布料處理掉了。
江宿的身材其實很好看,寬肩窄腰,均勻結實的肌肉,完美的線條輪廓,還有那因為沒有衣服遮擋而完全暴露出來的八塊腹肌,可以看出他每天鍛煉的習慣還是保留著。
很久以前,她其實是極其覬覦他的美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