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眸子注視著她,削薄的唇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弧度,帶著一種凜然的邪氣。
蘇嫿看著他目光顫了顫,忽的輕輕嗤笑一聲:“江總真是會開玩笑,我和您才遇見第一次,什麼時候非我不可了?”
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歪著腦袋淡淡的看著他。
江宿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蹙了蹙眉,眸色漸深:“你真的不記得了?”
蘇嫿清秀漂亮的眸子也認真的打量著他,似乎很是苦惱的想了想:“我是失憶了,不過以前我們認識嗎?我們的關係很好嗎?”
“我們以前是最好的朋友。”江宿的目光沉了沉,狹長的眼眸深沉難測。
蘇嫿莞爾一笑,看起來嫵媚動人:“騙人,我們關係好的話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而且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見麵?”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江宿漆黑的深眸盯著她,眼底浮現影影綽綽的暗光,讓人難以辨別到底藏著一些什麼。
蘇嫿也不想去探究更多的東西,在病曆單上簡單的寫了幾個字,遞給他:“江先生,沒事的話出去吧,還有很多等待診治的病人。”
江宿拿了病例起身,轉身正要離開,在周道門口的時候倏地轉身,冷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蘇嫿,你是在裝失憶。”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深刻的冷硬的麵容一片冰冷複雜。
蘇嫿沒有料到他突然殺個回馬槍,眼波微微抖了一下,清秀的笑臉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素淨卻讓人莫名的覺得危險妖豔:“出去的時候可以把下一個病人叫進來。”
江宿直直的凝視著她的笑顏,停頓了好一會,眼底的複雜漸漸的模糊,倏地低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他的笑聲讓人分辨不出心情,蘇嫿心頭卻是狠狠一顫,心虛的像是做了壞事被發現了的孩子。
目光閃了閃,她低垂著眸光看著手中的簽字筆,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悲涼。
剛剛,他說那句非她不可的時候,她心底還是莫名的感動了一下,但是也不過是他對於她的試探而已。
他那樣的聰明,剛剛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一下午,她都心神不寧的,除了她和宋湧楨加班做了幼兒腎積水手術傳遍了醫院,就是忙碌的辦公室,絡繹不絕的病人。
一心埋到工作裏麵,似乎才能稍微讓她的心底覺得好受一些。
晚上下班,她站在十字路口,看著路邊來來往往的車輛,倏地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了她的麵前,裏麵的人滴滴按了兩下喇叭。
車窗緩緩降落,露出宋湧楨那張溫潤沉靜的俊顏。
蘇嫿看著他展眉一笑,走上前,看著他道:“你怎麼在這裏?”
“你不是無處可去嗎?今晚去我家吧,到時候找到房子搬出去。”宋湧楨說著,側身幫她打開了車門:“上車吧。”
蘇嫿看著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像是有神助攻一般,之前預設的計劃她什麼都沒有做就已經送上門來。
她卻看著麵前笑意溫柔的宋湧楨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