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陰鬱著麵容,漆黑幽深的眸色翻湧著讓人看不懂的深意:“林秘書,你似乎管的有些多了。”
林新文看著後視鏡內麵色陰鬱可怖的男人,眼神沉沉,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江總,雖然知道我不應該說,但是我還是要說。”
“您對蘇小姐的心思太多了,對於一個女人完全沒必要。”
江宿目光幽幽地盯著林新文,削薄的冷唇,吐出涼薄的話語:“非洲的公司正好缺一個負責人,你想要去嗎?”
林新文悻悻的看了一眼江宿,緘默下來,發動車子離開道路。
別墅外,隨著消防車的到來,救護車飛奔而來。
消防人員把宋湧楨從裏麵抱出來送上了擔架,救護車帶著人飛速的離開火場,蘇嫿也坐著救護車跟著一起離開。
到了醫院,她看著醫護人員把宋湧楨送到了手術室裏,她哭的癱坐手術室門口,兩眼朦朧的看著手術室內。
宋湧楨被抱出來的時候兩腿血肉模糊,整個人已經完全昏迷過去,身上的皮膚不少被灼傷,紅色的血肉混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盡管她看了很多的病人,可是看見那個人是他,心底還是崩潰的難以平靜的麵對。
她哭到了最後沒了力氣,坐在病房門口冰涼的地上,蜷縮成了一團,兩眼無神的手術室門口,希望能從那裏能夠推出來完曾經那個會溫和對自己笑眯眯的宋湧楨。
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把宋湧楨從裏麵推出來,蘇嫿立即撲過去,看著醫生焦急詢問:“他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看著蘇嫿搖了搖頭:“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因為身上有多處燒傷,還有腿上的骨折,加上眼睛被煙火熏,也不太理想。”
“眼睛被火熏?”
“是的,濃烈的二氧化碳導致了他的眼部似乎有損傷,我們隻是處理了一下,結果還需要他醒來再進行檢查。”
“好。”蘇嫿眼底的期翼一點點的暗了下去。
看著醫生把宋湧楨推到了病房裏麵,蘇嫿站在隔離病房外麵,凝視著裏麵靜靜躺著的人,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出最後一幕他讓自己離開的樣子。
是不是那個時候自己要是再勇敢一些,他就不會傷得這麼嚴重?
她之前還懷疑他是不是阮正東那邊的臥底,現在看來,他絕對不是,如果真的是臥底,他為什麼要冒著大火過來救自己?
自己那樣的一死百了,才是他們所希望的。
她一直盯著病房內的人,一直看到了兩眼模糊,臉上癢癢的,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在落眼淚,濕漉漉的。
抬手抹了一把,卻越抹越多。
心底壓抑的傷感像是撕開了一道口子,湧出來,她索性蹲在地上,抱著肩膀埋頭痛哭起來。
走廊盡頭,靳祁彥漆黑的深眸注視著蹲在角落縮成一團的人,漆黑的深眸內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沉痛,毅然的走了過去,站在她的麵前,掏出來一塊手帕遞給她。
“蘇小姐。”
蘇嫿顫抖的肩膀猛地頓住,她緩緩抬眸,清亮的眸子便對上麵前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