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殺了我嗎?我幫你一把。”他冷峻的麵容染上諷刺,漆黑的眼眸卻是堅定沉靜。
沒有慌張,平靜淡然,好像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蘇嫿盯著他冷靜清晰的俊臉,心底猛地緊縮了一下,抽搐一般的疼痛。
她見多了這一種眼神,很多癌症晚期的病人,最後的眼睛就是這樣,平淡卻冷得可怕,冷靜簡單。
似乎放下一切的模樣。
深吸一口氣,蘇嫿猛地掙脫開了他的手腕,隨手把手槍丟到了一邊,不耐的瞥了一眼他:“算了,你要是死了太便宜了,留著還有點用。”
汽車顛簸,手槍從座位上落到了地上,沉悶的聲響。
江宿附身,撿起了那一把手槍,放到了一邊的座位上,深眸內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側首看著她勾了勾唇:“你丟失了這次的機會,以後就不會再有了。”
蘇嫿冷嘲的睨了一眼江宿,她不覺得現在是什麼機會。
江宿挑眉目光幽深打量著身側女人悻悻的麵容,眼底倏地躥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猛地附身,一把勾起了她的下巴,把她冷冷的壓在了沙發上,冰冷的聲音溢出薄唇。
“蘇嫿,你玩不過我的。”
他邪魅低暗的身影滿是嘲諷的輕蔑,仿佛手上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玩具,可以任他肆意妄為。
蘇嫿狠狠地盯著他,暗暗的咬了咬牙,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腕,恨恨道:“人做多了壞事都是要受到懲罰的,你一樣逃不了。”
這世界上,她沒有勇氣殺了他,可是還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遲早有一天,他會自己毀了自己。
江宿對於她的諷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閑適的坐在座位上,目光恢複一片冰冷,清寒的眼底湧動著讓人看不懂的情愫。
他身邊的狼才虎豹固然很多,但是,還好這些人當中沒有她。
這樣就足夠了。
第二天回到了公司內。
蘇嫿被江宿點名要求去國外出差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公司,當然不出意外的,一直緊緊盯著江宿的阮瀟瀟也知道。
清晨,她剛剛到了座位上坐下,麵前服務台的電話響起,江宿冰冷的聲音傳來:“每天早晚體檢,還不滾進來?”
高高在上的語氣,帶著命令的嗬斥。
蘇嫿暗暗的咬了咬牙,忍下了這一口氣,麵無表情的推門而入,拎著醫療箱到了他的書桌對麵坐下。
打開了,拿了測壓儀,她冷冷的睨了一眼他:“江總請伸出手臂。”
江宿看著女人不耐的麵容,漆黑的眸色深沉,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伸出精壯結實的手臂。
蘇嫿拿了血壓儀的腕臂袋給他的胳膊上套上,緊接著,拿了增壓氣泵,一點點的按壓。
伴隨著臂帶的漸漸收緊,血壓儀上的數值出來,她記錄了一下,正要拆開,就看見他手腕處的一處青紫。
他的皮膚白皙瑩潤,此刻青黑的一塊異常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