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嫿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江宿的神色,可是男人始終是緊抿著薄唇不語,她隱約覺得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直到轎車開到了一處工地,他下了車,立在車邊,居高臨下的淩厲凝視著她:“怎麼?還要我抱你下車嗎?”
冰冷刺骨的話語,蘇嫿悻悻的抿了抿唇,下了車,跟到了他的身邊,一邊急不可耐的林秘書看見她過來立即走上前:“蘇醫生,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們……”
說話間,他看見了站在一側江宿冰寒的臉色,頓時不說話了,抿了抿唇,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蘇嫿看了一眼林新文,環視了一拳周圍,泥濘的土地,堆積著鋼筋混凝土的工地,剛剛下過雨,地上泥濘不堪。
不遠處的工地裏,一群人包圍著一個人,似乎有什麼事情。
她連忙要衝上前,手腕上傳來一股強硬的力道,把她硬生生的扯了回來,抬眸,她便對上了男人雕塑般剛毅的下巴,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目光頓了頓,他卻很快鬆開了她,緊接著伸手對一邊的林新文道:“帽子。”
林新文愣了一下,立即從一邊拿過來一頂綠色的安全帽遞給江宿。
江宿眯了眯眼眸,本就陰暗的眼眸越發的陰冷可怖,狠狠地盯著林新文,林新文被他看得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回神發現手上帽子的顏色不那麼好看,隻好拿回去換了一個白色的。
江宿接過,套在了蘇嫿的頭上,緊接著一言不發的朝人群中走去。
蘇嫿跟在後麵,看著林新文悄悄的笑了笑,暗中給他豎了大拇指,心底一陣爽快。
林新文看著蘇嫿的笑,無奈的聳了聳肩,暗暗的吧苦水往心裏咽。
幾個人走到了人群中,一邊的保安已經安排一些圍觀的人群散了,蘇嫿這才看見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眼珠子流出眼眶,吐著舌頭的人。
她嚇了一跳,驚愕的看向江宿:“他……”
“我要你立即判斷出他的死因,必須要趕在警隊過來之前,告訴我他是被謀殺的還是自然墜落而死。”江宿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語氣堅決嚴肅。
蘇嫿音樂劇的江宿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單單從第一眼,她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應該是非正常死亡的,他的症狀,應該是屬於上吊一類。
蘇嫿走到了他的身邊,順著他滿是血汙的脖頸看去,脖子上沒有傷痕,倒是腦後有破損,很傷還有很多擦傷,看起來格外像是從高處墜落下來而亡的樣子。
檢查了一番,她走到了江宿的身側,看著他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判斷不出來,畢竟我不是法醫,他死的也倒是奇怪。”
“奇怪?”江宿的眸色變深,目光深處好像是凝集了一片寒冰池水。
蘇嫿點了點頭,看著江宿道:“我看著他像是上吊自殺的,可是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口,都是很自然的跌落傷,當然也不能排除,是因為其他原因導致的這樣的傷。”
“自殺?”江宿的麵容越發的冷凝,幽深的眸光染上複雜:“我必須要個精確的結果,如果讓你跟著去警隊裏,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