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我有,在這裏。”終於聽到一個自己會回答的問題,梅香快速地說完,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漂亮的小盒子舉給冷劍鋒看。
冷劍鋒向那個盒子台了台下巴,旁邊的小廝立刻會意地走上前接過盒子,再走回冷劍鋒身邊,雙手呈上。冷劍鋒拿過來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特別,你憑什麼確定它有問題?”再次逼問梅香,眼睛微眯,令人害怕。
梅香被冷劍鋒盯得神經緊張,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了夕語,是呀,憑什麼就一定是胭脂的原因呢?可是,如果不是它,還有什麼值得懷疑?自己最近用的,吃的都沒有改變就用了這盒胭脂,對,一定是它!剛重新確定自己的觀點,想肯定地叫出來,卻被柳慕情先一步說話,而讓未出口的話硬生生塞在喉嚨。
“老爺,我看著這胭脂也沒問題。我現在都好奇梅香你憑什麼就那麼確定呢?”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現在唯有想辦法讓冷劍鋒把注意力從胭脂上轉移開去,否則這火可能真會燒到自己身上。
冷若夢一聽柳慕情的話,神情一愣,為什麼娘好像都在替夕語開脫?!“娘……。”驚訝地叫出聲,隻是話音很快結束,因為她看到柳慕情神情凝重地對著自己輕輕搖頭,甚至無聲地說著夢兒不要!娘究竟怎麼了?
梅香被柳慕情這樣一打斷,原先肯定的想法又產生了動搖,眼睛遊移地在冷劍鋒和柳慕情之間反複看著。真是我錯了嗎?最後眼睛愣愣地看向夕語,見她還是一臉從容,內心更加不肯定了。為什麼她還是一點都不害怕?是不是真的不關她的事?那我的臉為什麼就變成這樣了?為什麼?!
冷若嵐抿著唇沉默地看著梅香,眼神深沉,原來那盒胭脂是之前自己嫌顏色過於俗豔而棄之不用的嗎?上次設宴歡迎尉遲炫被夕語畫得像是出去賣的,那盒胭脂後來就被自己打入冷宮了。記得好像是宣布婚訊後不久,夕語看著一直放在角落的它說是覺得可惜,而向自己討了過去。想著反正自己不喜歡,那樣放著確實浪費,不如給需要的人,就讓她拿去了。夕語是不會動手腳的,那原來是想害我嗎?這次又是誰?!要用這種陰險的方法害我?不可能是冷若雲,如果她早就動手,就無需後來再下毒了。這招真夠狠的,一個女人被毀了臉蛋,該是怎樣的絕望,簡直生不如死吧?!又是因為尉遲炫嗎?
眼睛轉向冷劍鋒和柳慕情,似乎那兩人都不想承認是胭脂有問題,為什麼呢?看樣子他們都已經知道誰是幕後黑手,究竟是誰,能讓冷劍鋒和柳慕情同時選擇包庇?!又看向梅香,真是可憐,成了我的替死鬼,還得不到申訴。
“既然連你自己都不清楚,那這件事就等先查清楚再說。如果真是胭脂的原因,說不定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這樣說的同時眼睛別有深意地看了柳慕情一眼,隻是沒有停留就轉了回來,“等會叫大夫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總不能單憑你一麵之詞就定罪。”
“還是老爺英明,這事一定要查清楚了才能定罪,不能草率。”柳慕情附和道,與平常有冷劍鋒在場時的沉默少言大相徑庭。
梅香已經懵了,愣愣地跪在下麵聽著冷劍鋒和柳慕情一唱一和,不明白為什麼變成這樣,跟自己預先想到的情況完全不同。他們是說,總覺得閣主和夫人是在說這是我自己的錯,沒有人要害我,也沒有凶手。可是怎麼可能沒有凶手呢?
求救地看向冷若夢,卻見她也是滿臉疑惑,見自己看她,還一臉嫌棄地避開了自己的視線。是嫌我的臉可怕嗎?確實挺可怕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直視的臉,大小姐怎麼會看呢?可是這又不是我想的,究竟是誰這麼惡毒要害嗎?!
冷若夢此刻已經不用懷疑了,娘就是和爹站在了同一條線上,還是在為那盒胭脂擺脫嫌疑!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娘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人再去看梅香,屋裏一時變得有點安靜,他們忙著想怎麼善後,怎麼撇清關係,還有怎麼不驚動別人卻能揪出凶手。誰都沒空去留意一個小小丫鬟的狀況,即便她才是這個事件唯一的受害人。癢!好癢!實在忍不住了,梅香伸手撓上自己的臉。等終於覺得舒服了一點,她把手拿下來一看,“啊!”“碰”!
尖叫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吸引到梅香身上,隻見她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後倒了下去,後來那個聲音就是梅香的身體與地麵接觸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