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嵐瞄了一眼肩上的手,目光移到尉遲炫的臉,春風依舊,隻是放在肩上的手很重。皺了下眉,忍著推開他的衝動,溫柔而嬌羞地叫了聲:“夫君!”
尉遲炫挑眉,手中的力道撤銷了;融輝的眼猛地瞪得更大,隻一會,就像被抽空了力氣般,整個人頹下來,瞬也不瞬地盯著冷若嵐,“融某特來祝賀若嵐,融某還沒見過像尉遲莊主這麼心急的新郎,隻差一個晚上,還出現在新娘子屋裏。”可惜冷若嵐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望著尉遲炫,留給他的隻有一個後腦勺。
“尉遲謝融堂主對娘子的‘記掛’!”尉遲炫的別有深意地吐出這句話,眼睛狠狠盯著融輝,“讓融堂主見笑了,都怪娘子太動人,尉遲一放下行囊就飛奔而來,一刻都等不及,隻想見見娘子。”
融輝望著冷若嵐,無意識地說:“確實很動人。”聲音很輕,似自言自語,冷若嵐覺得肩上的手又變重了!停了一下,融輝突然拱手道,“那融某就不打擾尉遲莊主跟若嵐了,祝兩位百年好合,永結同心,融某告辭。”也不等冷若嵐兩人作出回應,就轉身逃離了繚香苑。
尉遲炫彎下腰,伏在冷若嵐耳邊輕聲說:“沒想到娘子如此有雅興,這個時刻還跟‘別的男人’樹下賞月!”聲音雖輕,卻聽者很不舒服。
冷若嵐扭開頭,掙紮著要退出尉遲炫的懷抱,“融堂主隻是來恭喜若嵐,朋友一場,若嵐沒理由連他的道喜都不接受吧。夫君這麼晚了,還來繚香苑看若嵐,若嵐真是‘受寵若驚’!”
尉遲炫也不為難她,把手撤了回來,“沒辦法,誰叫我的娘子這麼迷人,要不看緊點,我怕被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搶走呢。”隻是話語陰陽怪氣的。
“夫君說哪裏話,明天若嵐就與夫君拜堂成親了,還望夫君不要再取笑若嵐。”實在不懂今晚尉遲炫來究竟所為何事,說話仿若字字帶刺。難道是見到自己跟融輝在一起吃醋,可沒有感情的兩人,有何醋可吃?她可不會天真地以為,隻見過幾次麵,尉遲炫就真的迷上了自己。
“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明天要和我拜堂成親啊?!”尉遲炫諷刺地哼道。剛才柳慕情離開後,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心一動,沒來得及思考,就飛出了房間。等回神,身體已停在繚香苑門外,想著既已來到這裏,就進來看看即將與自己成親的冷若嵐,說起來,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她了。沒驚動其他人,從牆上翻進來,隻是沒想到還沒落地就看到冷若嵐站在月色下,旁邊還有一個男人,融輝!
冷若嵐奇怪地看向尉遲炫,真的吃醋?!不可能吧,應該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決定忽略尉遲炫話裏的諷刺,自認體貼地說:“天色已晚,明天一定還有很多事要忙,不如夫君早點回去休息?”也不問尉遲炫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冷若嵐隻想早點送走他,今晚已經夠折騰了,還是早點睡吧,明天不知還要怎麼鬧呢。
尉遲炫冷冷地看向冷若嵐,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生硬地留下一句,“那尉遲不打擾娘子休息,告辭!”衣袖一甩,人已飛出老遠。
冷若嵐愣愣地看著突然變得空無一人的土地,眨眨眼,又瞬移了!搖搖頭,慢慢往屋裏走去,真不知他是來幹什麼的?
回到屋裏又被夕語叮囑了一番,要她早點休息,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婚禮結束後再說。冷若嵐一一應著,也真像她所說的那樣早早爬上床去,當然她的早是相對於前段時間熬夜研究武學的作息時間。
冷若嵐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晃動所擾,不甘不願地把眼睛打開一條縫,朦朧中看到夕語的嘴在上方開開闔闔,似迷霧深處傳來一聲一聲,“小姐,醒醒……小姐,快醒醒……小姐,該起來梳妝了,小姐!……”夕語無奈地看著床上紋絲不動的冷若嵐,外麵李嬤嬤等人已等候多時,小姐再不起來,恐怕會誤了時辰。停了一下,突然,原本隻是搭在冷若嵐雙肩輕搖的雙手猛一用力把她連人帶被從床上拖了起來!
冷若嵐驚慌地睜大眼睛,神情惶亂,怎麼回事?地震啦?!人還沒清醒過來就想往外麵衝,怎奈雙肩被人牢牢按住
“小姐,該起了,再不開始準備怕要趕不上吉時。”夕語按住冷若嵐,無視她從睡夢中驚醒的惶急,語調如常地陳述著,仿佛自己什麼都沒做,隻是如平常般在和冷若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