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辰看了一眼南爵風,垂落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他沉吟了片刻,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我吃的差不多了,等會兒我們去看一場電影吧,上次以陌的事情還沒有來的及謝謝你,這一次就算是我請你的。要是你想要謝謝我,在醫院裏幫你的忙,下次再選個地方請我就好。”
話音剛落,隻見餐廳經理滿臉生無可戀的神情將手中的那一份一分熟的牛排端到了南爵風的跟前。“爵少,這是莫小姐幫您點的牛排,她說,您最近比較重口味,喜歡吃一分熟的菲力牛排。”
傷不起!
真心傷不起!
那女人確定不是在玩他麼?爵少在他們餐廳裏用餐那麼多次,他怎麼不知道爵少還有這嗜好?那菲力牛排一分熟,都還滲著血絲,血腥的氣息讓人難以下咽,更別說是要吃進去了。
整個餐桌上的人都不由得猛地安靜下來,死亡一般的靜默,沒有敢吱一聲,生怕被眼前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波及到半分。就算是個傻子,也嗅到了這一絲的不對勁。這一分熟的菲力牛排,看起來甚至還連著血絲,一片血紅,讓人看起來頓時覺得滲人幾分,更別提要吃進去了,這顯然是擺明了挑釁。
隻見,南爵風整個人傾身向前,伸出手,拿起一旁的餐具慢條斯理的將那牛排一塊塊地切開。所有人連氣都不敢喘一聲,在南爵風沒有開口讓離開的時候,他們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坐著。一旁的餐廳經理更是嚇得臉上冷汗淋淋,不停的伸出手,擦拭著臉上的細汗。
“莫染……”安以辰同樣也知道莫染是在挑釁,頓時擔憂的看著莫染。他伸出手,將莫染跟前的那一碗生滾花蟹粥拿開,眸光細細的看著莫染,急急地問道:“你要不要緊,覺得那裏不舒服?你瘋了麼?當真喝了?”
莫染將眼前的生滾花蟹粥推開,她抽出紙巾,擦拭著嘴角。她抿了抿唇,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以辰,很抱歉,原本這次是想要感謝你的幫忙,卻弄成這樣。”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
她不能將安以辰牽扯進來,南爵風那樣的人就是一個瘋子,沒人能猜得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聞言,安以辰看了一眼南爵風,眸光落在莫染的身上,頓時透著幾分不放心。頓了頓,他卻沒有開口,點了點頭,他走到櫃台前想要結賬,卻被服務員告知,南爵風已經將他們的單給結了。
他眉頭擰了下,側身,看了一眼莫染,最後轉身走出了餐廳。餐廳外,他並未離去,而是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伸出手,拿出一支煙點上,卻並未送入嘴裏。他抬眼,朝著餐廳的方向望了過去,眉頭緊緊地擰起。
此時的男人骨子裏的藏著的野性彰顯,周身蔓延著的一抹沉寂,讓走過的女子頓時不忍注目。
南爵風慢條斯理的將那一塊牛排切完之後,便鬆開手,將手中的餐具丟在了桌子上。那金屬撞擊著瓷器,頓時發出了一陣尖銳的聲響。所有的人心猛地一震,就差沒有跳起來跑了。
“爵少,我們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這吧,下次我們再組個局,好好的聚一聚。”吳總率先的開口,頓時拿起椅子上的西裝外套連連地站起身走出了餐廳。
那幾個人見狀,也不等南爵風開口,紛紛爭先恐後的朝著門口那邊走去。
一旁的餐廳經理不住的擦拭著臉上的汗珠,隨著那一道聲響發出,險些腳軟在地。他扶了一下一旁的桌子,下意識的往回咽了煙口水,硬著頭皮說道:“爵少,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在吩咐我,我這就不打擾您用餐了。”
“韓澤,你去將車子開過來。”
“是,爵少。”韓澤站起身,看了一眼莫染,頓時朝著餐廳外走了出去。
南爵風拿起一旁的餐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緩緩地,他站起身,邁開步子朝著莫染走了過去。
那慢條斯理的步子,猶如那肆意的遊走在叢林中的野獸,每一步,都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嗜血氣息。
下意識的,莫染蹭地站起身,想也不想地朝著餐廳外衝了出去。隻是,南爵風猛地伸出手,一把撈過莫染的腰肢,將她往回一甩,整個抵在了沙發上,“長本事了,為了護住那男人,命都不要了?”
莫染緊咬著牙,強忍著身子上的不適,“南爵風,我不過是吃頓飯,犯得著你這麼處處刁難麼?”
南爵風睨了一眼莫染那張紅了一片的小臉,整個臉變得鐵青,拽著莫染的手,指尖怵地收緊。他伸出手,一把將莫染整個拽起,朝著餐廳外快步的走了出去。
莫染掙紮著想要甩開手,卻無奈,那落在她手腕的手那一股力道,近乎想要將她的手擰斷般。身子的難受,更是讓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朝著臉上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