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一邊用手撫摸著安琪拉的背後,輕聲說道:“別看了,有我呢。”一邊迅速地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保鏢們將屍體處理掉。幾十個人同時自殺這樣血腥慘烈的場麵,別說安琪拉,就是裴逸心底也狠狠地震撼了一番。
即便多次身處險境,即便多次被人陷害,哪怕從來都沒有提前預知裴逸的到來,那時的安琪拉也依舊是天真無所畏懼的。可直到這次,第一次見到死人的她真是被嚇到了。她不敢想象若是裴逸沒有及時趕來,現在躺在血泊中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
“血,全是血。為什麼一定要死人呢?”安琪拉縮在裴逸懷裏語無倫次地說道。擔心她被嚇到的裴逸聽到安琪拉的話語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從身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
西裝的溫熱和厚實胸膛令安琪拉漸漸恢複了神智,她漸漸停止了啜泣,從裴逸的懷裏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想要轉頭向後看去。
“別回頭。”裴逸及時地出手阻止了她,強迫著安琪拉看向他的眼睛,溫柔地說道,“雖然都處理掉了。但不吉利,還是不要回頭看了。”
果然安琪拉一聳鼻子,便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濃厚血腥味。她不自覺地用手捂著了鼻子,想了想,還是不忍心地問道。
“那些人為什麼要死呢?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義無反顧決絕無比地衝出去那一刻,真是感覺他們愚蠢透了。”裴逸認真地注視著安琪拉,發現此刻她通紅的雙眼中,不是痛恨,不是高興,甚至不是驚嚇,反而是同情和憐憫多了些。
真的是個心軟的女人啊。裴逸無聲地笑了笑,但卻並沒有回答安琪拉的問題。在這些人和他們身後雇主的關係裏,並不是所有都可以用正常思維去衡量的,比如他們所認定的忠心,再比如,他們眼中不存有的善與惡。
安琪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裴逸的思考,依舊喋喋不休的道:“一個雪梨,就真的值得他們付出生命嗎?他們怎麼能這麼自私,一點都不顧親人的感受。”
剛剛還擔心被嚇到不敢說話會留下什麼精神後遺症的裴逸此刻看著閑事越管越起勁的安琪拉,無奈地搖了搖頭。
“女人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善心大發。這樣的時間,你完全可以想想回去如何交差了。”
被裴逸吐槽的安琪拉撇了撇唇,剛準備鬆開他胳膊的手,忽然又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摟著裴逸撒嬌道:“你心裏早有了丘壑,我費那力氣幹嘛。對不對?”
裴逸也不回她的話,替她將身上的西裝外套又裹了裹,淡淡地說了句,“走吧,該回去了。”
“怎麼還沒有來電話,這群人真是婆婆媽媽的,連個事都做不好。”雪梨不停地看著手機屏幕,也看不進去了手裏的文件,不停地著急念叨著。
裴輝剛剛已經將自己叫過去問過一趟了,若還沒有消息進來,自己可怎麼和他交代啊。雪梨拍了拍腦袋,一想起當時頭腦發熱發的那個誓就頭疼。都怪那個惡心的安琪拉,但好在以後再也看不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