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的事,安琪拉也反思了很多,其實比起自己遇到危險,她更在意的是裴逸的心情,他生氣,她比在外麵受多少委屈都更難受。
這些天她乖乖待著,怕惹裴逸不高興。牆上的時鍾滴滴答答,她看著秒針一下一下振動,仿佛時間在向自己示威,嘲笑她的無作為。
“也不知道裴逸在裏麵做什麼呢?要不要進去看看?”安琪拉無奈的撐著腦袋想著。
她也是不想要打擾裴逸工作的,隻是平時他們在公司能單獨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多,現在至少是一個機會啊。
“今天雪梨不在公司,要不去看看他?”安琪拉自顧自地說道。她簡單到鏡子麵前打扮了一下自己,就急匆匆出門去了,如果一個人的世界是寒冬荒蕪的草原,那麼她即將奔向的那個有他的世界,大概是殘冬盡逝的雲開天明吧。
她輕輕敲了敲裴逸辦公室的門,期待立刻見到他,哪怕是靜靜看著他也好。這一切被裴逸盡收眼底,他早就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看到了門口的她。
“進來。”他斂起目光,平複了上揚的嘴角,假裝沉浸在一本又一本的文案公事裏。
安琪拉關上門,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邊。“裴總,這裏有個文件需要你簽字。”她故意放粗聲音,心裏期待著裴逸看到自己驚喜的反應。
裴逸頭也不抬,“放著,出去吧。”嘴角忍不住又揚了揚,隨手抽來一份文件遮住了下半張臉。
安琪拉不知所措起來,本來想給裴逸一個驚喜,這下可好,搞了個大烏龍,一時想不出要如何收場。要不直接說是自己?正局促不安著糾結要不要離開,沒想到被裴逸一把拉到跟前。
窗外風溜過葉子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窗內她紅了臉,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這一刻的四目相對,淘完了之前所有無聊無趣漫長的時光。
“你還有什麼事嗎?”裴逸放低了聲音,目光緊緊注視著她。
今天的裴逸仿佛更與往日不同,辛苦的計劃讓他略帶倦容,卻露出她不曾察覺的柔和。
安琪拉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輕輕推開他的手,笑得像個得了老師誇獎的幼兒園孩子。
她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裴逸身旁,撒嬌一般用小拳頭捶著他的膝蓋。
“你知道嗎,我一個人好無聊啊,我數羊數了都快能開成千上萬個養殖場了……”她說著幹脆直接整個上半身伏到他大腿上去,柔軟的臉蛋側歪在手臂上。“而且你知道嗎,雪梨最近越發看我不順眼了……”
“雪梨啊……”裴逸靜靜看著她,“她又怎麼欺負你了。”語氣是水麵一般的平淡,眼神卻充滿著心疼和寵溺。
他的長睫毛耷拉在眼瞼上,莫名地見到她,這些天來自身體心裏的辛苦造成的倦容一下子消失殆盡了。
她又把身體從他腿上抽回來,“其實吧,那個女人的手段也不怎麼樣,整來整去就是那兩個理由。”
說道這個安琪拉又有點得意,因為她在工作上可沒有什麼行為是會被雪梨罵的,她的工作完成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