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裴逸呼喊著司機的名字。
司機上前,“裴總。”
“我不在公司這麼久,都沒人知道嗎?”裴逸挑眉看著他。
阿文愣在那裏,被裴逸注視著,有些不解,但在下一瞬看見了保鏢的示意,就明白了。
“裴總,這是我的過錯。”說完,退到一旁,打通了電話。
掛斷電話,阿文上前,“裴總,現在秘書等相關人員都在來的路上了。”
裴逸點頭,目光有些無措,在聽完醫生的講解後他的心平靜了很多。
一麵牆一麵玻璃,阻隔不了他對愛的思念,但觀察室外的他卻無力的可怕。
靜候著,等待著,終於一個護士的到來,為他送來了福音。
“307房病人的家屬,可以進病房陪同了。”
裴逸聽完激動地差點站起來,“真的嗎!”
護士看著他英俊的容顏,有些怔目了,但看見輪椅後,有些惋惜。雖然隻是小小的動作,卻也被裴逸捕捉到了。
“現在病人觀察期過了,一切數據正常,可以陪同病人了,但最好安靜不能讓其波動太大。”護士小心囑咐。
裴逸也不斷的點頭,然後推開了門。
一股寒意來襲,偌大的病房,安琪拉小小的身軀躺在裏麵,顯得有些弱小,也讓裴逸有些心痛。
阿文緩緩的推著輪椅,裴逸的憂傷同其的腳步的頻率蔓延,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
安琪拉手上吊著點滴,胳膊大腿上都被紗布纏著,臉色有些慘白,裴逸顫抖的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
雖然還有溫度,但還是比平時低了一些。
想起往日裏她賴在自己懷裏的溫暖,有些甜蜜湧上心頭,但對比此刻後隻有憂傷。
輕輕的抓住她的手,陪襯上此刻安琪拉的體溫,原本就纖細的手指,顯得有些滲人,裴逸隻覺得手中所把握的即將失去。
他的眼眶紅了,用力的握緊安琪拉的手,渴望用痛覺來刺激她,但到了後來他終還是不忍心了。
那蒼白的麵孔上一向該有的是盡帶笑意的眉眼和以正好弧度上揚的嘴角,但此刻他們無形的刺痛著裴逸的心。
“你們出去吧。”裴逸的語氣有些哽咽。
一行人走出。
“傻瓜,你怎麼了呢?前兩天還和我打鬧,說要欺負我,怎麼就這樣了呢......”裴逸心痛的細數著兩人的回憶。
字字錐心,其實一開始安琪拉的到來就是意料之外,但是後來就變成了不可或缺的部分。
裴逸俯身,靠在她的身側,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感受著她的呼吸,她的存在。
忽然安琪拉開始搖晃,額頭上漸漸的凝起了虛汗,“媽媽,媽媽......媽,救我,別走。”嘴邊呢喃出各種詞句。
開始掙紮,身體做出防護姿態,悄悄的眼淚滑落。
裴逸坐直看著她,心痛不已,伸出手細細的撫過她的額頭為她擦去汗水。
“乖。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一直都在。”他的語調變得溫柔,像是在哄撒嬌的小孩似得。
漸漸的,安琪拉再沒了任何反應,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