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石膏吊頂天花板,雙層密織花紋的窗簾,四十寸液晶電視機,旁邊書桌上擺著的托盤裏放著十幾個空啤酒瓶,原本散落滿屋的上百本書籍都挨著牆邊堆成了整齊劃一半人高的書牆,絲質柔軟的被褥,軟軟的席夢思床墊,四周的陳設非常熟悉正是自己的房間。
酒一毛雙手抱著昏沉沉的頭左右搖晃了幾下想讓自己清醒清醒,掙紮著起來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瞬間灑滿全身,暖暖的好舒服,酒一毛閉眼享受了幾秒緩緩睜開眼睛,望著窗外白雲蒼狗,腳下螻蟻般穿梭的人流車流,忍不住大喊一聲:“屈尼麻高考!老子終於跳出來了!噢耶耶耶…!”十八年日日夜夜埋頭苦讀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良久的發泄過後,酒一毛回身的刹那間驚呆了,他看到了一幕難忘的色彩,白色的床單上汙跡斑斑,還有一抹鮮豔奪目的紅色直刺眼球。
酒一毛漿糊般的腦袋緩慢轉動,空洞的大腦袋怎麼也隻找到昨晚幾個模糊的片段,隱約是個年輕的女人,而且是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細節貌似是酒一毛自我安慰的幻想,沉思好久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喝斷片的事實。
酒一毛拍拍臉頰努力讓自己清醒些,喜愛偵探小說的他搜尋起房間內的一切可疑線索,自己挺起的神器粘粘的,淩亂不堪的床鋪,浴室裏的幾根長發絲,一張染血的衛生巾,未幹的浴缸裏濃濃的沐浴露香味兒,都證實了一個悲壯的曆史性事實,那就是他的處男生涯結束了!
這還不算最可悲可泣的事!最可氣的他還被人當成了鴨子!枕頭邊散落一地的嶄新百元老人頭讓他倍感恥辱啊!
咱作為新一代的四有青年怎麼能夠承受如此奇恥大辱?若有一天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奇葩的有眼無珠的笨女人,問問她自己哪點像是做皮肉生意的鴨子了!
叮鈴鈴一串刺耳的鈴聲響起,酒一毛慣性的走到了床頭櫃前,拿起座機的話筒放在耳邊。
“喂,兒子,是媽媽啦!你有沒有想我?我和你爸爸馬上要去一趟f國談一樁生意大概需要一個月,這個暑假要不要和媽媽一起去f國呢?”
“算了吧!我打算去西藏來一趟有意義的徒步遠行。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隻要我考上了世界著名大學海天學院就絕不會幹涉我的生活哦!”酒一毛果斷的拒絕了母親的建議,跟著出過門也見不到人影不如不去。
酒一毛從小父母忙於天成酒業集團的生意,海灣邊上千平的羲皇別墅是爺爺奶奶專門為了祝賀他出生買的,後來為了熱鬧就讓他兩個姑姑家搬了進來,幾年前爺爺奶奶相繼過世,爺爺奶奶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他,兩個姑姑家十幾口特別不服,每天摔鍋打碗吵吵嚷嚷弄得他很煩就搬出來住了。
母親宋彩蝶就給他安排了司機和管家監視他的起居生活,這讓他很不適應,所以才有這個約定。
“嗯!好吧!今年你的紅利都打到卡上了,想買什麼買什麼,不夠了給我打電話!我通知司機跟你一起去。不說了,我要上飛機了。”宋彩蝶掛了電話,聽著傳來的嘟嘟聲,酒一毛反對的話再一次憋在了肚裏,無奈的放下話筒。
酒一毛拿著塑料袋把女人留下的長長的頭發絲裝好,這個小區是他爺爺剛來海城做生意時買下來的三室一廳,沒有電梯沒有監控的老式五層樓房,這是他唯一能夠找到對方的證據。
酒一毛拿著床單被罩扔進洗衣機,又拿出一套新的換上,屋內所有的垃圾全部裝袋扔到樓下回收桶掩蓋證據,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遍,確認沒有遺漏。
衝了個熱水澡就感覺肚子餓了,拿著錢包下樓吃了碗牛肉麵,才恢複了點力氣,感覺還是沒有吃飽又買了一碗香菇青菜蓋澆飯打包。
剛剛回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對麵的街邊停著一輛黑色尼桑,回到家裏管家吳伯和司機王磊都等在門口,吳伯滿頭白發精神矍鑠一點都不像快六十的人,是他爺爺的管家在酒家幹了快三十年了,酒一毛立刻上前摟著吳伯的胳膊說道:“吳伯,您年紀這麼大了,也該享享清福,我媽不是說了讓您休息休息嗎?我這邊有王哥照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