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外,馬路上已亮起了霓虹燈,車輛川流不息,此刻的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上若聽了,於是他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那通再熟悉不過的電話,大腦卻瞬間沒了思緒,眼前一片漆黑的身體一沉,重重的摔在了旁邊的台階上,不省人事。
恍惚中,盛加銘眼前卻浮現出了黑色曼陀羅的花語:
“不可預知的黑暗、死亡和顛沛流離的愛。凡間的無愛與無仇,被傷害的堅韌創痍的心靈,生的不歸之路。”
黑暗、死亡、顛沛流離的愛,似乎一切全部都是那樣子的脆弱無力,複仇是一條不歸路,韓克卻是憑著自己的能力走到了終點,在開始一段新的充滿了光明的的旅程,隻不過是這段旅程的長短,無人可知。
可此時到了盛加銘這裏,悲劇是否還會再次出現?
當盛加銘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是躺在潔白的病床上了,眼前浮現著的果然是上若焦急的看著自己的眼神,“你終於醒了,把我擔心壞了。”家銘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些許晶瑩的眼淚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心疼不已,“親愛的,讓你受驚了,其實,這種情況以前就經常發生在我身上的,隻是我這兩年很少發病了,也許是最近太過勞累的緣故所以又複發了。”
盛加銘望著上若哭著紅彤彤的眼睛,心裏仿佛有了種極度不好的預感,“說吧,我的病情到哪一步了,我可以接受。”
“沒什麼,醫生說你的病沒問題,隻要好好配合他們接受治療就好了,放心吧。”上若忍著哭聲說,向盛加銘編織出了這個善意的謊言,但其實就在剛剛她才忍痛簽署了一份病危通知書,隻是她想讓他暫時不要知道這個事實,想到這,上若又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既然這樣,我過幾天應該就會康複出院的,你就不要這麼傷心了。”盛加銘表麵上安慰著上若悲痛欲絕的心情,但事實是自己的身體什麼個情況他是再清楚不過的,病情一定是惡化了,不然不會住這麼久的院的。
看到盛加銘這麼堅強的樣子,上若謊稱自己要去洗手間一趟,因為她實在是克住不住自己想要哭出來的衝動了,她想象不出自己沒有家銘的生活是怎樣的黑暗。
上若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回憶起這段時光,到英特奇裏學校剛好一年,在這一年裏,她做了不少事情,也得了很多收獲。要說到最大的收獲當然就是跟盛加銘在一起。在來英特奇裏學校之前,她還在烏拉的殺手訓練營裏,長年累月經受著各種辛苦的訓練,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成為頂級的殺手,為組織效力,而此刻,她早已把家族恩怨和複仇計劃拋諸腦後了,因為在她的眼裏,盛加銘才是她生活的全部。
而此時待在病房的盛加銘又何嚐不能理解上若的心痛呢?自他認識上若第一眼起就感覺她和自己很像,因為她隻對自己熟悉的人,或者是必要的人熟絡,對於其他人都總是保持著冷漠疏離的態度。因為不願意接近別人,也不想別人接近自己。可能是因為這點相同的特征吧,所以他和上若聊得來,總是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提起自己的病情,盛加銘不禁想起了同樣患有家族病的姐姐韓克,而姐姐總是把家族的所有危險事情一覽全身,十分保護他這個弟弟不讓他插手,因為現在的拉瑪寒家族,就隻剩下韓克還有盛加銘兩個了,而且關於拉瑪寒家族的複仇,韓克自己有一個人包下來了。組織這一次要她們去找的拉瑪寒遺子,可能隻不過是為了韓克。但是那一幅什麼路線圖的,又是怎麼回事?現在盛加銘已經失去了幼時的記憶,那麼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就隻有韓克了,而韓克早就和“烏拉”有聯係了的話,那麼組織上對於這路線圖,看定時已經拿在手上或是已經知道圖樣的蹤影的了,對於盛加銘,無論在公在私,她全部都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不用卷進太多的事情。
先天性心髒病是拉瑪寒家族的家族病史,當時富甲一方,勢力無限強大的拉瑪寒家族,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任由著這種病把他們的子孫時代困住的。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的事情隱藏著的呢,盛加銘不知道,即使他這時恢複了記憶也不一定會知道,因為那時候,他也隻不過是有五歲。所以現在,唯一能夠解出他的這個疑問,就是韓克,畢竟當時,韓克離開拉瑪寒家族和盛加銘開始逃亡的時候,已經有十歲大了,他想,如果說還會有人知道的話,那就隻能是,韓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