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動……”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祁峰的體溫,烘的已經半幹,可是祁峰的衣服反而變得潮濕。
祁峰沒有說什麼,而是脫下鬥篷輕輕的披在我身上,找了一些幹樹枝,在我的身邊點起一堆火。我靜靜盯著那跳動的火苗,祁峰蹲在我的身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淡的道:“把衣服脫了,我幫你烤幹。”
“……我……”我看著祁峰,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說什麼好,微微的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懂。”我從來都沒有細看過祁峰的眼睛,現在靜靜的看著,發現他的眼睛很好看,他的眼睛細細的、長長的,眼尾微微的向上挑去,黑色的瞳仁裏,映著那火苗,閃爍跳動。眼窩凹陷,有一點像歐式眼,那深邃的眼睛,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神秘霸道的感覺。
那股戾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已不見。我喜歡人的眼睛,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看到一個人的眼睛,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心,可是我如此近距離的,看著祁峰的眼睛。感覺還是絲毫看不出他的心,究竟是什麼樣的。
可是祁峰那雙眼睛,每當盯著我的時候,我都感覺那雙眼睛,好似早已將我看穿。以前我從來都不敢這麼直視他的眼睛這麼久,而現在,不知道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
“我自己來就好了。”我避開祁峰的眼睛,將鬥篷脫了下來,遞給祁峰。又緩緩的將身上潮濕的外衣脫下,準備自己將其烤幹。
可是還沒等我舉起來,祁峰直接從我的手裏將衣服拿了去。搭好在,不知他什麼時候,拿來的樹枝上,認真的幫我烤著衣服。我本想去攔,可是心情低落,使得我也懶得再與祁峰爭辯。我坐到火邊,烤著自己身上的中衣。
真不知道老天爺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讓我遭受這麼多的苦難,雖然身上的傷疤,大部分都已經消退,可是心中的傷疤,卻沒有藥能將它消退。
這一切對我的折磨,什麼時候是個盡頭?還有對雲陽的折磨,估計他整日都會被關在籠子裏,被人當做野獸一樣,我隻能期盼著他的病,能早點兒好起來!
就這麼靜靜的烤著衣服,我和祁峰誰都沒有說一句話。耳邊除了流水聲,就連白天那枝頭上鳥兒的啼叫聲,都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這時我才想起來,我的夜玲瓏和背包呢?
“祁峰,你有沒有看到……”我還沒說完,祁峰認真的烤著衣服道:“在你身後。”我回頭一看,果然看到夜玲瓏和背包,好吧!我都沒把話說完,祁峰就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麼。
還正烤著衣服的時候,祁峰突然一轉頭,像是發現了什麼。隨手將手中我的衣服遞給我,站起身,單手提起鬥篷,在空中一揮,直接穿好,兜帽將臉深深的擋住。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既然祁峰能這麼做,那說明附近一定是有人。我也急忙起身,將外衣穿上。
祁峰已經將我的衣服烤的差不多了,穿在身上,感覺暖暖的。可是一直等我穿好衣服,還是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一邊將腰帶係好,一邊警覺的環顧著四周。
“有人來了,馬上就會出現。”祁峰靜靜的站著,幽幽的道。
“啊?有人來?”我微微的眯起眼睛,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四周的動靜。
自從祁峰給我打通經脈,再加上修煉絕煞功,我的聽力與以前大不同。可還是不如祁峰機警,焦急的詢問道:“很多人麼?”
“三個人。”
“那我們還在這裏待著幹嘛?趁他們還沒有到!咱們快跑吧!”我拉著祁峰轉身就要離開,祁峰卻一把將我拉了回來,冷冷的道:“現在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方式來。”
你的方式?祁峰做事情有他自己的方式嗎?對了!他有!祁峰的方式,就是把所有人都殺了!那就是他的方式!我雙手緊抓著祁峰的手臂不放:“不要啊,我們還是走吧!”
就在這時,我也已經感覺到有人接近,可是我卻隻隱約的感覺到兩個人,奇怪!祁峰不是說三個人嗎?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突然一陣微風拂過,隨著幾道影子閃過,不遠處赫然出現了三個人。右邊的是白天遇見的那個陰險的女人,中間則是一個近六十歲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