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樹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刮得東倒西歪,有的樹木上麵甚至像是被削去了一半似得。
蕭沐猛地想起了昨晚的那架直升飛機,那巨大的飛速旋轉的螺旋槳。
蕭沐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他隨即又想,這有可能是昨晚或者今天早上,風太大將樹木給吹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他踮起腳向山下看了看,剩下的樹木長得鬱鬱蔥蔥,哪有一點被削斷的痕跡。
蕭沐麵色蒼白的看了看周圍,他現在再也沒有任何借口否認,昨晚的那一切都是他夢中的場景。一個人的夢就算做的再怎麼真實,也不可能和真實的地點一模一樣,除了沒有那七橫八豎的屍體。
蕭沐顫抖的走向了一邊,旁邊的一棵粗壯的樹幹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昨晚他都比那個男人的攻擊時,依稀記得那把刀,砍在了他身後的樹幹上。
蕭沐撫摸完那個刀痕後,轉過身踉蹌的向山下走去,他在山下到處的搜尋,零星有幾個的客人從他身邊走過,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心想:這個男人一臉蒼白地在找什麼,就和一個瘋子一樣。
蕭沐可管不了,別人怎麼想的,他現在隻想趕緊找到證據,證明昨晚的一切都是夢,因為他實在是不想背負殺人的罪名。
他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昨晚那倆個黑衣人,跌落下來流出來的血跡。
他長呼了一口氣,自欺欺人的想著,那一切都是個夢。
但是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他忽然看見,那一片草叢的草葉,顏色很是奇怪,居然是一片暗紅色。蕭沐下意識的向那裏走去,伸手摸了摸一片草葉,那草葉上的暗紅脫落,露出了裏麵的青翠。
他顫抖的嗅了嗅手上沾染的那一片暗紅,然後又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個暗紅。
之後他踉蹌的走回了房間,他、他……他居然真的殺人了。
蕭沐倒在床上,看著床頂的石壁,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
他隻是喃喃的在那裏說著:“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手上沾染了人命了。”
“行了,不就是殺了那麼幾個人嗎,你還在這裏叨叨沒完了。”
蕭沐的腦海裏,突然間蹦出了這麼一個聲音,蕭沐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緊張的問道:“白起,你醒了,我……不對,你不是白起,白起的聲音不是這個樣子,並且他也絕對不會這麼說,你是誰,白起呢?”
蕭沐以為是白起醒了,所以相當討好的衝著白起說道,希望白起不會發火惡整他。
但是話還沒說到一半蕭沐就反應過來了,白起怎麼可能會說,這種不把人命放在眼裏的話。
現在蕭沐是處於萬般警覺的狀態,但是卻又無力的緊,這個聲音明顯的是從他腦海裏傳出來的,他這再怎麼警覺也沒什麼用,眼前也摸不著真實的人啊。
“喲,我還特意改變了一下聲音,你居然還是聽出來,這警覺性不錯嘛。”
那聲音聽起來又和之前不一樣了,但是這次蕭沐聽出了他是誰,蕭沐隻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你、你怎麼會、會、會和我、我的聲音這麼……像?”
蕭沐整個聲音都結巴了,其實換誰誰也結巴。
“你倒是貴人多忘事,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真是讓人傷心,虧得我還這麼惦記你。”
聽著自己的聲音,對著自己說什麼傷心啊、惦記啊之類的話,還真的是讓人毛骨悚然。
蕭沐剛準備張口,突然間他眼珠子一轉,像是想起來什麼了似得。
他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你是我的另一麵,白起說的那個暴力嗜血的一麵。”
那聲音很是不滿的說道:“什麼叫做另一麵,我明明就是你,而你也就是我。”
這聲音還帶著絲絲蠱惑的味道,隻不過可惜的是,他並沒有蠱惑到蕭沐,反而把蕭沐嚇的一哆嗦。
“我才不是你,你別瞎說,昨晚是不是你搞得鬼,是不是你控製了我。”
蕭沐簡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腦海裏的另一個他,抓出來狠狠地暴打一頓,然後直接剁了喂狗。
“你可別冤枉我,昨晚不過是看你能力不行,所以稍稍幫了你一把,借給了你一點力量,昨晚可一直都是你自己操控著你自己的,是你自己要殺了那幾個人的,你可別來怨我。”
那聲音很是不屑的嗤道,真的是要多輕蔑有多輕蔑。
“你騙人,不可能,我不可能想要殺人,你說謊。”
蕭沐聲嘶力竭的吼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人給怎麼了。
“吼什麼吼,我又不是聽不見,吵得人腦子疼,我說沒說謊你自己心裏沒數嗎,要是真是我操控了你的身體,你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感覺,或者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