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默不作聲的坐在那裏,看起來很像是萬念俱灰的人,其實他現在的心思比任何時候都活躍。
這一趟中東之行帶給他了很多感悟,比如說,和活著相比,其他一切事情都不算事情了,人啊,就像一株生命頑強的胡楊樹,隻要沒有死,那麼怎樣都可以活下去,並且,活的越來越精彩。
就在他沉思接下來得牢獄生活,他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那兩個警察的對話聲。
那兩個警察的對話聲其實並不大,隻是蕭沐的感官,現在十分驚人,所以才能聽的如此清楚。
“裏麵那個人是誰啊,看起來沒什麼來頭,怎麼局長還那麼緊張,上麵不是已經吩咐了嗎,直接讓他認罪,然後扔進監獄就行。”
其中一個警察很是迷惑的問道。
另一個警察向四周望了望,見沒有什麼人,這才回過頭,很是小心翼翼的和他嘀咕。
“你忘記啦,這段時間上麵的風聲很緊,權力之爭到現在還沒有定數,你難道不記得前一段時間有多少達官貴人都進來了嗎?這個呀,應該就是被殃及的池魚,不過在這種事情上,被殃及的池魚,咱們也惹不起啊,還是恭敬點吧,指不定人家哪天出來了,就站在了咱們的頭頂上。”
另一位警察聞言趕忙點了點頭:“對對對,你說的很對,隻是從裏麵出來的人,還能繼續做公職人員嗎?”
“你是不是傻,我說的不是從裏麵出來了之後,繼續做公職人員,我是說被無罪釋放,你看之前鬧得很歡騰,貌似占了上風的那一派,現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我告訴你啊,這裏麵的權利之爭肯定還沒有個定數,指不定,昨日耀武揚威的人,轉眼就淪為了階下囚。而昨日是階下囚的人,轉眼就變成了人上人。”
這個警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另一位警察,然後不得不把這些事情掰碎了,揉開了給他講出來,不過倒是不得不佩服,他的目光倒是很敏銳,政治嗅覺也不錯,不過這也可能是多年的官場浸淫出來的吧。
而蕭沐在裏麵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的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隻是可能要看這博弈的雙方到底是哪一方勝出了,不過一時半刻是看不出什麼來的,這點倒是比較麻煩。
現在他的當務之急就是,在監獄裏應當如何好好生活下去,那裏麵的人可個個都是人精,每一個好惹的。
不一會兒,A省監獄的人就來提人了,蕭沐很是順從的跟著他們上了車,畢竟反抗也沒有用,何況這回A省路途遙遠,這要是現在不老老實實的,把人給惹火了,那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這被綁粽子似的綁一路肯定不舒服啊。
A省監獄的人見蕭沐這麼配合,也都鬆了一口氣,真的是什麼都不怕,就怕犯人鬧騰起來,那時候真的是怎麼處置都不行。
不打吧,這犯人總是鬧騰,他們的工作壓根就沒辦法繼續,這要是打的話,讓外麵的人知道了,不明就裏的人就會在網上,先把獄警噴成狗,說什麼獄警不把犯人當人看,隨意打犯人出氣,天地良心,他們真的是要冤枉死了,什麼叫做打犯人出氣。
他們又不是心理變態,要不是犯人總是鬧騰,他們是閑著沒事吃飽了撐的,去打他們幹嘛,那幫犯人不嫌疼,他們還嫌累呢。
關鍵最誇張的就是,網上的人在把獄警群體噴成狗了之後,又會轉而去噴整個警察群體,說什麼整個警察群體都是沒素質的人,都是警痞,這真的是躺著也中槍。
現在蕭沐如此配合,也讓他們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心中對蕭沐的印象就先好了不少。
雖然他們來之前,上麵千叮嚀萬囑咐,說這個犯人的戰鬥力很強,但是蕭沐現在給他們的印象實在是不錯,所以他們對蕭沐的警惕心已經放下了。
蕭沐乖乖的和他們上了車,而由於蕭沐如此聽話的配合,他的待遇也得到了提高,不用被五花大綁起來,甚至就連手銬都沒有反銬在背後,而是拷在了前麵。
蕭沐上車之後整個人也十分的乖巧,絕不主動的和那些獄警說一句話,不過要是獄警問起了什麼,他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過這些獄警也不過簡單的問了他一些問題,比如像是姓名啊,家庭住址啊,工作狀況啊之類的,蕭沐也知道,獄警之所以詢問這些,也是為了確定是不是他本人,所以他十分配合地回答完畢。
然後這些獄警就不再問他什麼了,而是靠著車廂,緊緊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蕭沐雖然覺得別扭,但也沒有抗議,畢竟這都是正常程序。
隻是被這麼多人死死的盯著他的心裏,實在是有點不舒服,感覺一舉一動都別扭得緊,所以他幹脆閉上了眼睛,頭靠著車廂開始假寐。
那些獄警巴不得他趕緊睡,這樣子他們就可以不用,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