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看到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個老大居然麵不改色,仍舊是笑的滿麵春風的樣子,心裏簡直就要以頭搶地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個老大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之前對他那麼敵視,為什麼現在又開始向他示好,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價值來啊,為什麼這個老大會突然這個樣子,這裏麵一定有陰謀。
不得不說,短短的這麼點時間,蕭沐看什麼就都已經很陰謀化了,或者說他之前經曆的那些事情,讓他變得陰謀化了。
那位老大也知道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所以沒有再向蕭沐說什麼,而是衝著蕭沐笑了笑,然後就扭身走了出去,一切就在他的行動裏看吧。
他相信這個人會成為他這邊的人的,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到時候他們出獄以後,還可以繼續聯係,指不定就有哪天會用到對方呢。
蕭沐看著那個老大扭身離開了,他的心裏也踏實了許多,和這些人精在一起說話,他得緊繃著腦海中的那根弦。
生怕他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然後被這些人順著抓到一些把柄,雖然他也不知道,會被抓到什麼把柄,但是心裏總歸是不踏實。
蕭沐靜靜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對麵爬滿綠色青苔的牆,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或者說他腦海裏本來就什麼都沒想。
現在他就這樣靜靜的坐一會兒就好,讓他平靜一下心情,想一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他被強迫著做出了很多選擇。
或者說他現在,像是被命運這把推手,給推著向前走,在他還沒有做好,任何的準備的時候,一切就都降臨在他的身上,而他被逼著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蕭沐突然間有種想哭的衝動,為什麼他要承受這麼多?
他的那些同學,現在都在警局,好好地實習著,然後等待著轉正,他貌似是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因為超好的運氣,逮到了所有人都沒有逮到的國際殺手,所以直接轉正了,沒有任何的實習期。
可是天知道,他身邊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而他又承擔了多少,他覺得他像是一株被快速催著長大的樹,還不是那種拔苗助長,而是將他的體內所有的潛能,完全的激發出來,讓他拚命的去成長。
蕭沐抱住自己的膝蓋,將頭深深的埋了進去,他提醒著自己,他是一個男人,不可以哭,何況這也沒什麼好哭的,經曆的越多,成長的才會越快,以後的路才會更好走。
當然,這個時候他努力屏蔽掉,心中的那個聲音:“你以後的路好走什麼,你是經曆得很多,成長的也很快,但是你現在已經進監獄了,你的下半生就相當於是毀了,你出去了之後,誰敢用你,那怕你有著那樣的學曆又怎樣,所有人都會認為,你是一個強奸犯,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你。”
蕭沐就那樣子,靜靜的趴了一會兒,突然間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他趕忙將頭從雙膝上抬了起來,擺出一副正常的樣子。
門口走進來了三個人,一看他們就是一臉懦弱,老實到不能再老實的樣子,他們一看蕭沐看著他們,都默默地縮了縮腦袋,然後低下了頭,說什麼都不肯和蕭沐對視。
蕭沐也覺得無趣,何況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搭理別人,所以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就默默地又把頭轉了回來,繼續他的冥想。
蕭沐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又是怎麼睡著的,反正他是被那陰冷的空氣給凍醒的。
他打了一個哆嗦,看了看窗外,外麵一片漆黑,天還是黑著的,隻是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幾點了。
他的手表在他進監獄之前,就已經被沒收了,連帶著他的那個大行李箱也被沒收了,不過沒有關係,這些東西在他三年後出獄的時候,都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並且會讓他自己檢查,裏麵究竟有沒有少什麼,如果少了的話,還會給他補上的。
所以他並不擔心,裏麵他的那些存折、銀行卡,或者阿丹給他的那兩樣東西,會丟失。
蕭沐打了一個噴嚏,這房間裏實在是太冷了,也不知道那三個人,是怎麼在這裏住下去的。
到最後蕭沐實在是被凍的受不了,隻能從床上下來,在地上到處的溜達,爭取能讓自己的身子,稍微暖和點兒。
但是他這一舉動,很明顯就違犯了監獄的規定,監獄規定了,晚上犯人不得私自下床,到處溜達。
所以很快在門外值夜的犯人,就走過來警告蕭沐趕緊上床睡覺,蕭沐簡直想要罵娘,這麼冷的床他們睡一個給他看看,這怎麼能睡人啊?
蕭沐從中東回來之後,脾氣就見長,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是忍不了,所以一句兩句的就和那個犯人吵開了。
很快,十三號監舍裏的那群大佬們,就被驚動了,他們之前被他們的老大警告過,不要隨隨便便去招惹蕭沐,並且對蕭沐一定要保持客氣,所以現在一時間,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等他們老大穿好衣服,再和他們老大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