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夜沒有說話回應安瀟筱,就那麼看著他,眼睛一錯不錯。
看著安瀟筱臉上冰冷的神色,那一瞬間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再無瓜葛?”
安瀟筱握住槍的手一顫,“廢話少說!”
靳司夜仔細的打量安瀟筱的臉色,發現除了如同陌生人一樣的冷冰還有那一絲絲恨意,他竟然察覺不到一點的不舍。
安瀟筱的演技太好,這一刻她連自己都騙了過去,又何況是靳司夜。隻是哪怕如此入戲,但是她還是下不了手,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仿佛沒有了任何力氣,她眼底漸漸地赤紅了起來,卻仍舊下不了手。
靳西爵看著眼前的樣子頓時了然,“親愛的,我再給你三分鍾。三分鍾之後我會親自動手!”
安瀟筱覺得這一刻舉槍對著自己最愛的人的一幕簡直是噩夢,貼在她耳邊不斷催促的靳西爵的聲音就像是厲鬼在催魂。
她一咬牙,用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扣住了自己的手,強迫自己直接扣下了扳機。
砰!
一聲巨大的槍聲,直接在宴會大廳響起,讓周圍膽子小的夫人小姐直接尖叫出聲。
靳司夜原本就因為之前肩膀受傷失血過多身體還虛弱,被安瀟筱一槍打中,倒退了數步,到底沒有摔倒下來,隻是胸前開了一朵鮮紅的花朵,刺目、血腥。
他單手捂住胸口,那腥紅的液體順著他的五指流了下來。隻是靳司夜竟然根本沒有看一眼傷口,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安瀟筱的雙眼。
安瀟筱不敢看靳司夜的眸子,隻能轉過身看向了靳西爵,“滿意了!走吧!”
那句話是靳西爵明白,是安瀟筱說給他聽的,隻是落在靳司夜的耳朵裏卻好似安瀟筱自己說滿意了,吩咐靳西爵離開此處。
“真可惜,沒打中!”安瀟筱的故意放水,靳司夜沒死,靳西爵顯然是不怎麼高興,但是一想到著一槍出自安瀟筱之手,狠狠地傷害了靳司夜,他倒是也有些愉悅,“看來你是命不該絕!”
畢竟死了不是對靳司夜最好的懲罰,看著他活著痛苦,才讓靳西爵感覺很爽。
靳司夜因為受傷臉上的毫無血色,慘淡的好似隨時都能昏過去,但是他卻站的筆直,任由那些血液不要錢的往外汩汩冒出。從安瀟筱開槍到結束,他盯著安瀟筱的視線一動沒動,但是卻沒有看到安瀟筱看過他一眼,哪怕一絲餘光都沒有。
靳司夜嘴角忽然裂開一個笑容,“既然你要走,那……如你所願!”
他撤開身子,將通向大門的路給安瀟筱讓開,哪怕受了傷,卻絲毫沒有一點狼狽。
因為擔心靳司夜流血過多死亡,安瀟筱瞪著靳西爵,“你要求的我已經做到了,現在你該實現你的承諾了!”
靳西爵摸著下巴,“心疼了?”
“你是要食言?”
“嗬嗬!”眼看著安瀟筱要炸毛了,靳西爵輕笑,一把捏住了安瀟筱的下巴,“親愛的,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你越是對他在意,心疼他,我越是不爽,越想要折磨他!”
安瀟筱使勁扭開臉,一把拍開他的手,對於他的觸碰表現得極其厭惡。“無恥!”
“過獎!”
安瀟筱很想不管靳西爵直接甩身走入,但是又怕他對靳司夜下手。
她臉色難看的瞪著靳司夜,“一身血腥味惡心死了,滾,不要在這裏礙眼!”
“安安!”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尖叫。
安瀟筱抬頭就看到了董雪凝穿著一身輕便的家居服站在門口,受傷的盯著安瀟筱,眼裏全是控訴。
安瀟筱一看到董雪凝心裏就是一陣緊張,她害怕將她卷進來,於是冷淡的說道:“不要叫這麼惡心的稱呼,我和你沒有那麼熟!”
“安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做什麼嗎!”董雪凝的臉上有些難以置信,“安安,我認識你那麼久了,你不是這樣的人 !”
“我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你來評說!之前隻是為了取得你們的信任而已,我受夠了與你們虛以逶迤。”安瀟筱的臉色很難看,看了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靳西爵一眼,“你走不走!”
“好吧!我這個人向來有紳士風度,既然美人不耐煩了,自然以你為主!”靳西爵一聳肩,挑釁的目光落在靳司夜的身上,最後如同有實質般的變成了嘲諷。
安瀟筱跟隨著靳西爵離開了宴會,靳西爵自然也履行了之前的承諾,將所有的人全都帶走,丟下一大堆爛攤子不管了。
靳司夜站在大廳,看著安瀟筱的背影最後消失不見,頓時一口血吐出就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