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回故土2(1 / 2)

第二天,天剛亮,一輛警車向小村莊極速駛來。車內坐著兩名警員,警員甲打著哈欠抱怨道:“一大早就讓我們跑到這麼個地方,覺都沒睡好。”

“聽說這是上邊的命令,真不知道一架直升機為什麼會飛到這麼偏僻的地方。”警員乙說。

……

警車徑直駛到村支書家大門口,警員乙迅速下車,砸起大門。過了一會兒,院內響起腳步聲,“誰啊?這麼早就叫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個蓬頭垢麵的婦人打開院門,看到警車一下慌了神,“你們要幹什麼?”

“村支書在嗎?”警員乙嚴肅地問道。

婦人緊閉著嘴巴,轉身向院子裏跑去,邊跑邊喊:“老頭子,不好了!外麵來了一輛警車,要……要找你。”

兩名警員跟進院子,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披著衣服,從屋裏慌張地走出來,“兩位請先進屋,不知找我有什麼事?”他說著顫顫巍巍地掏出一盒香煙。

警員甲擺了擺手,說:“我們不吸煙,咱們就在這兒說吧,我們來是為了調查一件事情。”

啪嗒一聲,村支書手裏的香煙掉在地上,他驚恐地看著兩名警員,婦人已經癱坐在地上。

“你不用慌,是這樣的,根據雷達顯示,昨天晚上有一架直升機降落在你們村,現在那架直升機停在什麼地方?”

村支書狂咳幾聲,穩住心神說道:“停在村西頭的打麥場上,村裏有個叫周峰的,好多年沒回來了,這不他二叔去世才回來的,不知從哪裏弄了架直升機。”

“那好,你帶我們去看一下。”

“嗯嗯,我帶你們去。”

村支書隨同兩名警員走出院子。

“天殺的!開什麼直升機回來招搖撞騙,害老娘弄了一身土……”婦人嘟囔著從地上爬起來。

打麥場周圍的道路上,一輛輛汽車絡繹不絕,附近村莊的人們都想看個究竟。警車一路開到打麥場上,人們紛紛讓開道路,兩名警員與村支書下了車,繞著直升機轉了一圈,警員甲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起,他急忙掏出電話,“是!是!我們馬上離開。”警員甲掛斷電話與警員乙耳語了幾句,兩人已忘記了一邊的村支書,迅速鑽進警車繞道離開村莊,隻剩下村支書和人們呆呆地瞅著直升機。

周峰走出二嬸家的院子,忽然想起詹森和查爾斯還在等著自己,急忙掏出電話,“詹森,我老家有些事情,這兩天無法離開,你們如果著急回去就不用等我了。”

“不急,我們等你一起回多倫多。”

“好的,再見。”

周峰掛斷電話望向打麥場,他皺了皺眉又接通了直升機上的接收器。不一會兒,直升機在人們驚異的目光中升到空中,向遠方飛去……

第三天下午,北風呼嘯,烏雲遮蔽了西斜的太陽,送葬的隊伍緩慢地向前移動著,人們的哭聲被狂風卷起吹向空中,最後又多了一座新墳靜靜地立在家族墳地裏。

晚上,喪事已辦完。叔嬸們都圍坐在桌前,桌上的飯菜早已變得冰涼,最後四叔打破了沉默,“阿峰啊!以後多回家看看。”

周峰點了點頭,從衣兜裏掏出三張銀行卡,“叔、嬸,您們以後想吃點啥就買點啥。”

“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我們都有錢,你給小雨留著吧。”三叔急忙說。

“是啊,是啊,我們都有錢……”

“小雨現在過得很好,這是我給您們的。”周峰把銀行卡依次塞進兩位叔父與二嬸的手裏,“我家的老宅您們看著處理掉吧,田地你們想種就種,不想種就承包出去。”

“嗯嗯……”

“我去老宅看看。”周峰說完起身離開。

他先去了小姨家,同樣留下一張銀行卡,最後才去了老宅。

打開殘破的大門,周峰走進院子裏。地上長滿了野草,昏暗的月光下,葉片散發著幽冷的光芒。屋門、窗戶緊緊地關閉著,裏麵漆黑一片。周峰走到小時候躺過的地方,用手輕輕地摩挲著冰冷的土地,一股溫暖而熟悉的氣息從指尖流淌進他的心裏,母親、妹妹,你們在哪裏?我很快就會去尋找你們。周峰又望向父親經常蹲著吸煙的地方,隻有幾株野草在屋簷下搖曳著。時間究竟是什麼?是時間,是歲月奪走了一切,改變了一切,我一定要回到時間的原點……

昏暗而冷清的小院裏,一條身影一動不動,隻有寒風在上空嗚咽著……

周峰回家的第四天上午,天空飄起了雪花。家族墳地裏,小雨跪在一座長滿野草的墳前哭泣著,“媽媽、奶奶,我想您們……”

周峰也跪下去。此刻,他已經沒有了淚水,取而代之是無比的堅定。二嬸抱著小溪望向天空,人們也紛紛抬起頭,直升機的轟鳴聲傳過來,托尼駕駛著直升機停在人群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