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睿瑤一開始分外的緊張,以為陸淮寧想要圖謀不軌,那麼別看她是病著,也要奮力反抗。不過,現在看起來,陸淮寧好似真的是為了照顧生病的自己,他沒有動手動腳的。而被他抱著的感覺,還挺好,暖意融融,又不是高溫過燙,就如同是一個暖水袋。一張很窄的軍用床上擠了兩個人,熱量在被子所形成的狹小空間中流動。鍾睿瑤瞬間就感覺,自己如同一個巨大的冰塊,源源不斷地吸收了熱量,寒氣被不斷地逼著離開了身體。
他一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那裏已經是濕漉漉,見到了汗意。而他自己現在背後出的汗水更多,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好好睡覺,不準胡思亂想。”他在跟她說話,也在跟自己說話。
“你……”鍾睿瑤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陸淮寧用嘴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趕緊睡覺。”他命令她。她的耳垂軟糯得好像是一塊棉花糖,如她不聽話,他不介意繼續多咬幾口。
鍾睿瑤背對著陸淮寧,現在身體受製於人,耳垂被咬得癢癢的,她就隻能搖著頭躲開了。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她但是聽到他他胸膛那有力的心跳聲,好聽低沉,讓人格外的安心,鍾睿瑤躺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閉上眼睛,睡著了。
清早時分,軍營中的起床號把鍾睿瑤從睡夢中給叫醒過來。
她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她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自己的宿舍,而陸淮寧的辦公室。
昨晚她是被陸淮寧給帶到這裏,而昨晚兩個人還是相擁擠在這麼一張床上。
經過一個瞬間的空白後,看到了那分外的淩亂的行軍床,鍾睿瑤的大腦恢複了記憶。不過,現在床上並沒有陸淮寧的身影,這屋子裏麵就是鍾睿瑤一個人。
此時,鍾睿瑤聽到了從陸淮寧的外間辦公室裏傳來說話的聲音。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邊,把耳朵貼到了門縫上。
顯然,在外間屋子中,正在說話的兩個人,一個是陸淮寧,一個是安琳琦。
此刻,安琳琦的身體保持著立正的姿態,站在陸淮寧的跟前,她抿著嘴巴,平時清冷孤傲的臉上顯露著惴惴不安的神情。
“她是個新兵,你為什麼安排她站崗夜哨?”陸淮寧陰沉著臉,臉黑得像鍋底一樣。
盡管昨天鍾睿瑤沒有明說究竟是誰安排她出來站崗的,而陸淮寧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但著不意味著他忘記了這個事情。昨天晚上,鍾睿瑤是安心穩當地睡著了,但是對陸淮寧來說,從身體到心理,都經受了不小的一番考驗。
擁抱著一個女人柔軟芳香的身體,如同在懷中抱著一盆燃燒不熄的炭火,燥熱難捱,他幾次都試圖撲滅火苗,但屢次不成,反而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的。
這股火氣憋在胸口無處發泄,陸淮寧就找到這個由頭,全部發泄出來,一大早就打電話責問女兵營是誰安排鍾睿瑤夜班值哨的,讓那個人來辦公室見他。
安琳琦聽說陸淮寧來找自己,心裏還挺高興的,以為自己久病返回軍中,這位上級對自己關愛有加。可是,當她來到了這裏,卻發現陸淮寧不是問候自己,而是要批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