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又突然又陰沉,驟然之間在徐明渠的頭頂上響起來,他本來就有點做賊心虛的意思,現在被陸淮寧抓了一個現行,更是心驚膽寒,無法自持。
“啊”的一聲,他發出了一聲大叫,接著“噗通”一聲,屁股下的凳子一歪,徐明渠坐到了地上。
堂堂正正的少校軍官,現在被摔得狼狽不堪。
陸淮寧看到了此情此景,卻是麵無表情,眼角眉梢繾倦著清冷的嘲諷,“徐明渠,我警告過你,離開鍾睿瑤遠一點,你就是不聽,現在竟然敢當著我的麵對她動手動腳了?你說吧,咱們兩個是用槍說話還是用拳頭說話,隨便你選什麼,我都奉陪不誤。”
徐明渠就感覺到腦子裏麵“轟”的一聲,這時陸淮寧準備跟自己來進行生死對決的節奏麼?
陸淮寧一向狂放自大,桀驁不馴的人,喜好麵子,就算是他對鍾睿瑤其實沒有多麼上心,這個婚姻有名無實,但是,鍾睿瑤畢竟也是他掛名的妻子,自己公然在此對鍾睿瑤行為親昵,他肯定也是不高興。
而且,陸淮寧跟自己一向不對付,如今借題發揮也是有的。
徐明渠心情緊張,他坐在地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陸淮寧,生怕他現在馬上就能把槍給掏出來,對準自己的腦袋。
“淮寧,你誤會了。”徐明渠的方臉上那種紅潤已經褪去了,顯露出一種蒼白的顏色,他嘴唇依舊發抖,但此時此刻還能硬擠出幾分笑意,“我對鍾睿瑤不是趁機占便宜,她的手不是被燙傷過麼,我就想看看是不是傷情複原了。這時戰友之間的關心,沒別的意思,你別亂想啊。”
徐明渠想,如果自己告訴陸淮寧他真在看著鍾睿瑤的婚戒,兩人正在研究如何把婚戒給摘下來,那麼估計陸淮寧立刻就能把他的腦袋給先摘下來。所以,打死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實話。
“她被燙傷的是右手,你剛才握著的是左手吧。”陸淮寧眼神兒夠用,腦子反應也快,不是那麼容易被騙到的。
“是麼?”徐明渠一臉懵逼地看著陸淮寧,眼珠一轉,又滑到了鍾睿瑤這邊,這時,徐明渠才看清,左手無名指,鍾睿瑤的結婚戒指是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你還敢看!”陸淮寧一見他的眼睛又在鍾睿瑤的身邊打轉,心裏的氣又暴漲了幾分,馬上出言喝止。
“哎呀,你看你生這麼大氣幹什麼呢?”徐明渠馬上將目光轉了回來。
這時他反而不急了,因為,陸淮寧點破了他話中的這個漏洞,不但沒讓他陷入到了更大的危機中,反而讓他腦海中生出了很好的說辭。
他知道,現在陸淮寧在氣自己跟鍾睿瑤走動過近了,那麼現在他隻要撇清兩者關係就好了。這對徐明渠來說,並不是個難事。
“唉呀,淮寧,你這話說得真是讓我哭笑不得啊。”徐明渠現在不恐懼了,反而能夠坦然自若地笑出來,“你跟鍾睿瑤兩個人工作上的搭檔,生活中的伴侶,她究竟那隻手被燙傷了,你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我一個大老粗,哪裏有那麼樣的細致還能分出個左手右手來?”
“而且,她手上帶著個婚戒確實好看,我自然就被吸引了目光,下意識地就看她左手了。你連這個醋都吃,可見你們夫妻二人感情確實深厚啊,哈哈哈哈。”
如果用一句專業術語形容,徐明渠這時用上了類似於車子漂移擺尾的技術,瞬間將自己給停靠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