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兵低著頭,瑟瑟地說:“她去禁閉室了。”
陸淮寧眉弓一挑,頗為奇怪地問:“誰把她關禁閉室了?”
他這邊還沒有正式下命令,就有人敢把她從病床上帶走,關去禁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難道不知道,她是他的老婆?
這是明擺著觸他的逆鱗啊。
他劍眉倒豎,眼神陰冷駭人,咆哮著對醫務兵說:“你是個廢物麼?怎麼連人都看不住?”
“是她自己主動要去禁閉室的,我們攔也攔不住。”醫務兵還是一臉的委屈,這個鍋背得有點冤。
鍾睿瑤自己去的禁閉室?
陸淮寧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她這還是在跟自己使性子呢。
你陸淮寧不是要關我禁閉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別以為能嚇唬住誰,我主動“自投羅網”,關個自己一個禁閉。
陸淮寧一跺腳,這個姑奶奶,真是個惹不起的小脾氣。
他有心不理會她,讓她在裏麵頭腦清淨幾天。但是轉念一考慮,她現在身體情況不好,禁閉室又陰冷,如果在裏麵待得時間長了,落下了什麼病根,以後麻煩就大了。
他可不想媳婦是個病秧子,以後還要靠她的身板子,給陸家優生優育呢。
陸淮寧個自己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用這個理由,他感覺自己主動到禁閉室去,一點不唐突。
“把門打開。”陸淮寧來到了禁閉室的門外,對著哨兵下達了命令。
隔著鐵柵欄,他可以看到鍾睿瑤正坐在床上,翻看著今天的日報。
“你們都下去吧。”陸淮寧把鑰匙拿到了手裏,讓守衛的士兵都回避。
誰也不想著,跟老婆說私房話的時候,外麵蹲著一堆偷聽的。
聽到門響動,鍾睿瑤循聲一瞥,就看到了那個令自己無比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趕緊低頭,把臉埋到了報紙中,裝著專心看報紙。其實,她的耳朵就如同小兔子一樣,此刻豎了起來,此刻屋子中的每個東西,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腳步愈來愈近了,最後停在了她的麵前。
一瞬間,她用來遮擋臉部的報紙就被他給扯了下來。
“行了,我都來負荊請罪了,你也該給人留點餘地。國家政策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呢,你就一棍子打死我了?”
現在這裏四下無人,他說什麼話都比較方便。
“你是長官,我是士兵,你說的話,我都要嚴格執行,你說讓我關禁閉,我主動關禁閉,這明明是配合您的態度。”鍾睿瑤冷哼了一聲,將報紙給折疊好,從床上站起身,離開了陸淮寧,自己坐了一張凳子上。
“我不也是為了你好,薑糖水也不是很難喝的東西,你就是不聽話。”他如影隨形地跟了過來,耐心地跟她溝通。
她臉上的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緋紅色的唇,配上此刻有些蒼白的麵頰,看起來別有一種病弱西子的風韻。
“我確實不聽話,有些人就是又乖巧,又聽話,你給她泡咖啡,人家喝起來甘之如飴,晚上吃個飯,沒有你陪著就吃不下去,這樣的女人又漂亮,又溫存,換成是我,我也喜歡。”
她一邊醋意滿滿地說著,一邊卻在心裏暗罵自己,鍾睿瑤,長的沒有人家看,學曆不如人家高端,還是這麼又臭又硬的脾氣,男人能喜歡,才奇怪了。
她自己清楚天生的缺陷,渾身上下少這麼一股嫵媚嬌柔的女人味,卻偏偏又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