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聞過這麼臭的味道。
鍾睿瑤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就是惡臭撲麵。
應該是廁所被堵了,下水道的味道翻湧上來了。
她捏著鼻子,皺著眉頭,從床上爬起來。
“兒子,兒子……”她用手朝身邊一摸,心裏立刻就沉下來了,那半張床是空的。
睡了一個長覺,孩子就不見人影了。
她馬上跳下了床,連鞋子也來不及穿,穿著睡衣,赤著腳就跑出來屋子。
她站在樓梯上往下一看,隻見幾乎所有的人都坐在一樓的大廳中,陸奶奶、陸淮寧,還有那麼多的傭人。
許久不見的陸莎莎、梁宇,還有沈曼都好像是剛從水中被撈起來一樣,頭發濕漉漉,穿著浴衣,身上披著毛巾。他們三個坐在沙發上,臉上寫著嫌惡的神情。
即便是在浴室中經過了精心全麵的清洗,但是他們依然可以從自己的身上聞到那刺鼻的臭氣,仿佛那些令人感到惡心的汁液已經滲透到了他們的皮肉之下,骨頭之中。
陸莎莎低頭朝著自己的身上一嗅,然後立刻轉開了頭,對著梁宇喊道:“你看,還是臭的,根本沒有沒有辦法洗幹淨。”
梁宇凶巴巴地吼了她一句,“叫個屁,你喊就不能臭了,嫌臭自己去浴室再洗個幹淨。”
他現在也能嗅到自己身上散發出的臭氣,但是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如果再站到花灑下麵去從衝洗,隻怕他洗脫了一層皮,也無法清除這樣的味道。
他轉頭看著引起這個事件的罪魁禍首,那個被陸奶奶抱在壞中,一雙眼睛亮晶晶,小臉粉琢玉砌的小孩子。
梁宇心中不是不生氣,但是他卻知道自己不能對這個孩子發火,小孩子闖了這麼大的禍事,卻依然如同寶貝一樣地被陸奶奶抱在懷中,說明他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再說,即便是這個孩子做錯了,自己一個三十來歲的大男人,跟一個四五歲的小破孩子一般計較,麵子上也不怎麼好看。
一動不如一靜,自己還需要審時度勢,慢慢觀察下局勢才好。他吼陸莎莎這個問題不大,但如果隨便吼一個小孩子,引起了陸奶奶對自己的不滿,那才是捅了大簍子。
梁宇這邊小算盤打得十分精明,但是陸莎莎卻沒有這樣的腦筋,她被梁宇一凶,頓時就慫了。她心裏有怨氣不敢對著梁宇發火,於是轉頭開始朝著鍾巡艦開始發難了。
“他究竟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小雜種,竟然在我們陸家撒野?”一個一米多高的小孩子,就把她給搞得渾身惡臭,狼狽不堪,簡直丟臉到了姥姥家了。
小雜種這三個字,卻讓陸奶奶感到生氣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這孩子是你的侄子。”陸奶奶用手攬著鍾巡艦,說出來鍾巡艦的身世。
侄子?陸莎莎被這話給驚訝得,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奶奶真是老糊塗了吧,是不是想重孫子想瘋了。如今陸淮寧是孤家寡人,光棍一條,連女人的邊兒都不沾,從哪裏橫空冒出來一個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