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沈曼坐在陸家的庭院中。
她手邊就是一杯咖啡,冒著誘人的醇香味道,但是,她此刻卻根本無心喝下一星半點。她用手撫摸著自己麵頰上的那道疤痕,耳邊聽到了歡聲笑語,她心裏愈加煩悶起來。
這些歡聲笑語,都是從別墅中那些敞開的臥室窗口裏麵傳過來的。有鍾巡艦的聲音,有鍾睿瑤的聲音,有陸奶奶的聲音都交織在一起了。
即便是她不想聽,但是這些聲音卻清晰地鑽入到她的耳朵裏麵。她寧願坐在這裏,看著蕭瑟林木,庭中寂景,也不想蹋回到屋中半步。
她不喜歡看到家中所有人聚在一起,拿著鍾巡艦如同掌上明珠一樣地對待,才會獨自坐在這裏躲避。誰料,即便是在這裏,依然無法回避掉這樣的聲音的騷擾。
自從鍾睿瑤他們母子來到了陸家,沈曼就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已經沒有人將她和陸莎莎再放到眼睛裏麵了。
上次他們回家的時候,被鍾巡艦這個小崽子給攻擊的時候,誰對誰錯一目了然,但是以自己婆婆為首的人卻不顧道理是非,偏心袒護鍾巡艦,真是讓人感到忍無可忍了。
甚至是在後來,沈曼居然也沒有從家裏的傭人嘴裏或者眼神中看到有任何同情的意味。
她氣得要死,這些下人就是一群狗,見風使舵,看人下菜碟,以前陸莎莎有時候打罵他們,被自己給看到了,自己也會出口阻攔。現在她才明白,這些人情她都是白做了。從今以後,她對著這些傭人也要嚴加管束,讓他們知道知道,鍾睿瑤母子二人不過是一時花紅,而陸家掌握實權的女主人是自己。
她朝著陸家的別墅中狠狠地瞪了一眼,心中泛起冷笑,鍾巡艦還不知道究竟是誰的種子,可笑,如今卻被婆婆這麼寵愛著,陸家從上到下都已經是被鍾睿瑤母子給迷惑了心神。
清醒的人也就剩下她跟女兒女婿,這麼三個人而已,所以他們的忠言逆耳,不為人所容。
她滿心焦急,想著能夠將鍾睿瑤母子趕緊從家中給清理出去,自己力量既然單薄,無力抗衡,她就想著把白薇薇喊來增援。眼下時局麵堪稱危急,白薇薇這個幕後主謀,也不能永遠穩坐八卦掌,手搖羽毛扇吧,該衝鋒陷陣的時候,也要親臨前線投入戰鬥吧。
可誰料,當她跑去見到白薇薇的時候,白薇薇卻冷靜異常,輕笑嫣然,告訴沈曼說,她不是不出麵,隻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她要等一個結果,這個結果出來後,自己自然會現身陸家。
可任憑她說破了嘴皮子,白薇薇卻巋然不動,“到陸家去的時間早晚其實沒有那麼重要,而我要等得這個結果才是很重要的。”
這究竟是個什麼結果,有什麼重要的意義,沈曼就搞不懂了,難道再重要,能比陸家少奶奶的位置更重要。
“這段時間你先在陸家拖延,容我點時間,等我現身在陸家的時候,我可是能夠一舉將鍾睿瑤從陸家給請出的。”白薇薇用手托著香腮,絕美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但她說的話語裏麵,卻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她要等著那份陸淮寧跟鍾巡艦的DNA親子鑒定結果。
這個結果還沒有出來,可結果會是如何,白薇薇心中已經篤定了。這是目前她最為給力和震撼性的一張王牌,她不能提前翻開,也不能讓沈曼提前知道。除了她自己之外,她不相信任何人。